6与闻仰天大笑,他甩开桎梏他身体的两人,“那你们在我身上搜出东西了吗?想知道你这破玩意为什么会响吗?”
6与闻大步走到正对的墙面,掰开其中一个插座,用力扯出来,只见插座里连着多根电源线,他抠出一个针孔摄像头扔在地上,嘲讽道:“你们自己藏的东西,这就叫贼喊捉贼。”
隋文斯捡起地上的摄像头,看了一眼,陈鸣推门进来,隋文斯朝他点点头,6与闻接连打了几个哈欠,不耐烦道:“能给我货了吗陈总?”
“当然,以后合作愉快。”
陈鸣眯起眼睛笑了笑。
6与闻走在后头,跟着隋文斯出了包厢,走完长长的走廊,坐电梯下到地下车库,上车前,随从的两人拦住了他,一个黑色眼罩递到他面前。
“有完没完!”
6与闻接过眼罩戴上,接着被搀扶上了车,车门阖上,一辆黑色商务车驶出车库,汇入夜晚奔涌的车流中。
街巷的车上,阿志摘下耳机,敲敲驾驶座的椅背,“他们转移了,走。”
“我能跟去吗?”
方雨冷不防问道,阿志冷淡拒绝:“不能,我们回警局,现场有另外的同事跟。”
“至少告诉我生了什么?6与闻在哪?”
方雨抓住车门把手,“你们告诉了我我就下车。”
“转移去交货点,他现在很安全,你再耽误下去就不一定了。”
阿志恐吓他。
方雨果断下了车,没有多停留一秒,他听着车声,直到看不见车尾灯,他才失魂落魄地走出街巷。深冬的夜晚寒风萧瑟,他抱着御寒的厚大衣,脸颊在上面反复摩挲,眼泪渗进大衣里。
浑浑噩噩地走了一段路,他终于听到手机响,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接听,司机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他的车就在后面巷子里,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接,巷子里不好鸣笛。
方雨后知后觉,找到司机的车,上车后司机向他解释,这是6与闻吩咐下来的,一旦他出门就算不用车也要跟着。
方雨愈觉鼻酸,他抱紧厚大衣,简直把它当成了6与闻。
回到家里,父母都不在,方雨上了楼,他在黑暗中只待了一小会,敲门声响起,他起身开了门,保姆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站在门外,他连忙接过来,保姆搓了搓手,告诉他6与闻嘱咐一定要让他吃饭,所以又加热了送上楼。
方雨把饭菜端到床头柜,和往常一样坐在床上,想象6与闻坐在他面前,正给他夹菜,一筷子一筷子地喂他,那些时候他总能把饭菜都吃光。
而这晚,他端着饭碗,眼泪掉进碗里,吃下肚的只有苦涩的泪水。
当晚方雨没有睡,他抱着厚大衣,一直在等房门被推开或电话响,到了凌晨,他快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打败,忍不住打给阿志,阿志立刻接了,带给他一个始料未及的坏消息,“出了点状况,我们在找他。”
“6与闻人呢?联系不上了吗?”
方雨在这时却冷静得可怕,“他带的定位器和窃听器都找不到他了对不对?”
“对,估计被现了。”
“不对,还有一个,”
方雨攥着手机,用力到骨节白,“以前你给我的窃听器,本来藏在皮带里,我担心不安全缝进了西装裤管,他今天穿了这条西裤,你们快去找,监听设备在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