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东也不能例外。
本来就不佳的心情被李既白最后那句话毁得消失殆尽。
李既白善度人心。他们斗了那么多年没什么结果,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的死对头有时候远比你自己了解你。
他是瞧不起李既白的,那么运筹帷幄精于算计的一个人,到头来为了一个男人把祖业卖了,传出去都没法听。
真情可贵这四个字,再贵能贵到哪里去,在他小学时就扔垃圾桶里了。
可是李既白最后那个眼神让他十分不舒服,一种看透了的眼神,等着看他笑话的眼神。
所以当天晚上他折腾起来人来格外狠。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
深夜,姜小溪守在客厅里等他,困得直点头。魏启东裹挟着酒精和寒意进门,没等姜小溪说话就将人横抱起来扔到沙上。
姜小溪“呜呜”
两声,用力推了推,身上的人重若千斤。
“大鱼……先喝点醒酒汤。”
“……去卧室好不好?”
身上的人似乎嫌他烦,捏着脸便亲上来,堵住他的嘴,把不爱听的话压回去。
酒精混着烟草和香水的味道,在唇齿厮磨的空挡过渡到另一个人的口腔,再加上短时间的缺氧,让人头昏脑涨,除了刚开始说的那几句话,再也讲不出完整句子来。
他们最终也没有去卧室,就在客厅里偌大的米色真皮沙上,姜小溪柔软的身体被拆解到极致,骨头咔咔轻响。他趴着,肩胛架在沙扶手上,一边疼得抽气,一边艰难转过头去,希望大鱼能再亲亲他。
魏启东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动作,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这一件事上,冰冷得不近人情。
……
姜小溪抖着腿去浴室洗了一回,又烫了一块热热的毛巾回来。
魏启东已经睡过去了,他似乎很累,连日的压力得以宣泄,酒精让他很快进入睡眠。
拖回房间是不可能的,姜小溪没这个力气。就算在沙上睡,也得睡得舒服一点啊。姜小溪擅长照顾人,一点一点妥帖地将魏启东的身上擦了一遍,又拿来厚厚的毯子将他盖好,连边边角角都掖得严实。
早就煮好的醒酒汤已经凉了,又热了一遍,倒进杯子里,拿一只吸管放到魏启东嘴边,轻声哄着:“大鱼,喝一点点好不好?你乖啊,就喝一点。”
沉睡的那人总算有了点反应,可能是真渴了,纡尊降贵地动了动脑袋,含住吸管勉强喝了几口,又不耐烦地哼了几声,没动静了。
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魏启东睡梦中牵起嘴角,任由哄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哄他睡觉,哄他喝水,哄一个从上幼儿园起就没再被哄过的人。
32岁的人了,只觉得自己睡在柔软的云朵里,舒服得紧。
姜小溪坐在地板上,头歪在魏启东肚子上,热热的,暖暖的,感受着熟悉的温度和气息。他脸上笑着,嘴上却不满:“不是说喝多了的人不行吗?你怎么还能这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