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样?”
“想瞧瞧传说中的赤蝶是什么样的人。”
迟鹤亭拨弄了一下他的头,满眼促狭笑意,“传闻无人见过你真面目,那我岂不是算第一个?”
从海棠树底下现那张遗落的蝴蝶面具起,他便心生惊奇。
江湖上令无数黑巫闻风丧胆的顾大魔头,面具之下藏着的竟是这样一副容貌。再想到赤蝶最后的处境,不由起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心思。
落到方鸿轩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顾渺见他忽然神游,也不管身上哪哪都叫嚣着疼,硬撑着坐起来,趁其不备探过身来抢他手里的木盒。
迟鹤亭回神,迅往后一仰,却还是给他碰着了,手不由松了松。
猝不及防那木盒竟滑了出去,“啪”
跌进了矮几上的碗里。瓷碗晃了几圈,连汤带盒一起摔到地上,“碰”
一声碎成了几片。木盒连翻几转,盖子被摔开,里头的药丸全部掉出来化在了汤里。
没料到会出这种变故,迟鹤亭呆了片刻,回头去看顾渺反应,却被一把推开。
“哎——你还不能下床!”
顾渺充耳不闻,跌跌撞撞挪了两步,跪在地上,试图从满地狼藉里拣出一两粒还没彻底溶化的药丸,还被碎瓷划了手指,流了满手的血。
迟鹤亭看不下去了,过去将他拎起来,道:“你什么疯?这药的成分我查过,不过是……”
本来想说不过是些粗制滥造的下等毒药,连名儿都不配有的那种,却在顾渺红着眼眶瞪过来的时候哑了声。
差点忘了,这家伙还是个重病伤患,不能这么刺激。
他有一点心虚,把人扔回床上,清清嗓子,颇有些不情愿道:“我重配一份给你,安分点。等会给你包扎下手上的伤口。”
天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配过这么垃圾的毒药了。
简直就是侮辱!
迟鹤亭憋屈地想道。
顾渺被他这么没轻没重地一扔,半天没能缓过劲来,躺在床上牙都快咬碎了。直到迟鹤亭拿着止血膏和纱布过来给他包扎伤口,他才缓过来,按捺下焦虑,虚弱道:“你知道配方?”
迟鹤亭被他问得简直想翻白眼。
那些化在汤里的“宝贝”
药丸,不过是把六种毒草晒干磨粉,按照等份的量捏在一块儿,自己尝都不需要尝就能分辨出来,这家伙居然问自己知不知道配方。
鉴于先前闯祸的原因大部分在自己身上,迟鹤亭谦虚道:“大致清楚,要不我报一遍你听听?”
报完等了半天没反应,迟鹤亭抬头一瞧,他居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