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莓觉得自己认识程清焰这么多年简直是看错人了。
她原以为程清焰是个特别正经的人,也习惯性克制隐忍,谁知道到床上就打回原形,浑身都带着几乎让人窒息的侵略性,完全成了主导,控制着她每一寸的
()反应。
这人穿上衣服和脱了衣服完全两样。
夏莓想到这,
忍不住咕哝声:“衣冠禽兽。”
“……”
很快,
戏台上表演结束。
冬天天暗得很早,四人一块儿找了家饭馆吃过饭,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夏莓和程清焰打算今晚在这住下。
卢蓉喊程清焰一块儿上楼铺被子,楼下只剩下夏莓和外婆。
夏莓穿得不多,刚才回来路上有些受凉,打了个喷嚏,外婆朝她看过来,而后起身,从里屋拿出一个袋子。
“外婆,怎么了?”
她从袋子里取出一件灰色毛衣,整整齐齐搭在沙发上,说:“这是给阿焰织的。”
接着,她又拿出一件白色的,“这是给莓莓的。”
夏莓愣了下。
这是今天外婆第一次说出他们的名字。
她盯着外婆的眼睛,迟疑着唤:“……外婆?”
但外婆依旧没有清醒,眼睛里也没有焦点,只是将两件毛衣放到夏莓手上,说:“你帮我给他们好不好?”
夏莓稍停顿,而后笑着点头:“好,我肯定帮你交到他们手里。”
忽然,外婆神色怔怔,看着夏莓唤了句:“阿焰?”
这是阿尔茨海默症的老人常有的现象,认错人。
外婆将袋子放到一边,用力抱住夏莓,眼泪从沟壑纵横的面上淌下来,嘴里不停说着:“阿焰,我的阿焰……”
夏莓垂了垂眼,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外婆。”
“我的阿焰,我的阿焰命苦啊,那混蛋程志远是不是又打你了?”
外婆掉着眼泪说,“都怪外婆没本事,保护不了阿焰,外婆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他打你哪儿了,严不严重,快让外婆看看。”
外婆将她认作幼时的程清焰。
夏莓紧紧抿着唇,几乎说不出话。
片刻后,她很艰难地说:“外婆,阿焰有好好长大,他已经长大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能够再伤害到他。”
夏莓拍着外婆的背。
“他去了北京,拿了冠军,在最厉害的大学读书,工作也挣了很多钱。”
“阿焰他很厉害,什么都打不倒他。”
“以后,我会保护好他,守护好他。”
过去,那个少年用尽所有力气守护了她。
而现在,她也同样会拼尽全力保护那个少年。
他受了太多苦了。
就好像这世上所有强大的人都理应遭受磨难。
但夏莓不想。
程清焰也该被无条件的偏爱和纵容。
他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存在。
以至于,所有人都配不上他,就连她也要拼尽全力才能努力靠近他。
才能,尽可能地与他相配。
夏莓低语着认真保证,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从今以后,我会用尽我所有力气,不会再有人能欺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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