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我哑然失笑:“映映,为何要背诵马丁路德金?”
我将一沓稿纸按在胸前,忧国忧民口吻:“我对你们如此无情,只因民族已到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
他走到我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我起身给他舀汤。
他坐在我对面,握着汤匙浅笑:“那么,是生了什么事?”
此事说来话长,话说我们戏剧社老大暗恋广播社美女社长多年,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眼见我们业已大四,即将各奔东西,我等众人实不忍看着老大抱憾终身,在上个星期迎晚会前夕,我们热血秘书长趁着老大不在学校,拍着桌子同广播社夸下海口,若谁的节目略输一筹,就得无条件答应对方社团提出的一个要求。
戏剧社历年来的节目都是以夸张诙谐又不缺乏深刻的表演风靡全校,这次大家更不敢放松,演员们可是辛辛苦苦通宵排了几个周的戏。
全社上下充满信心,只等老大回来庆功。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晚会前一天,本校最受欢迎的乐队主唱,蝉联三届校园十大冠军的张宇轩宣布加入广播社。
张宇轩对大一妹妹的攻势无可阻挡。
晚会投票结果出来,我们输了人家九条街。
八卦女王韦惠惠打听了一圈回来,两眼一黑,抚额长叹:“张宇轩竟然是邓玫表弟,唉——”
邓玫美人儿亲切慈祥地在我们办公室转了一圈,慢悠悠地对秘书长说:“蔡兄,图书馆门前陶公雕像下乃集天地精华灵韵的风水宝地,贵社何不效仿先贤,振臂而起唤醒我等泱泱愚昧民众,周二下午,我们恭候贵社精英的精彩演出。”
秘书长咬牙切齿:“你莫太得意!”
老大不在,秘书长倒是勇于承担后果,却在第二日突然被导师钦点要下乡做调研。
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一番之后,惠惠双手一摊:“抽签吧。”
整个社团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干部满怀悲怆地轮流着将手伸进了纸箱。
很不幸,抽中那支黑色签的,是区区在下。
耳边一片欢呼雀跃的时候,我恨不得一掌拍死韦惠惠。
家卓听罢,笑得开怀:“你几时要去朗诵?”
“下周二。”
我答。
“下周我和南大校董约有午宴,但不记得行程上是那一天。”
他微微思索:“需要我过去吗?”
“啊……”
我张口:“还是不要的吧,我紧张……”
“似乎是周四,可能凑不上。”
他笑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