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过来载我下班,我吓了一跳:“家卓,为什么要换车?”
“开得腻了,”
他手撑着车门淡淡地说:“上来吧。”
我坐在他的身旁,左看看右看看车内的装置:“嗯,好好漂亮。”
正好经过江湾大桥,家卓伸手握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在手刹上。
车子在半坡中有些堵车。
他手心微微温暖。
“唔,趁着它这么,这样好了——”
我自言自语。
家卓分神看看我。
我从包包中摸了出了一张贴纸,然后利索地撕下胶布,把那张粉红的卡通贴在椅背上。我盯着贴纸看了几秒,然后伸手进包里又摸出了一支签字,然后大一挥,签上了我的名字。
家卓实在忍不住,伸手捏捏我脸颊,笑出声来。
我指指椅背上的签名,说:“我的。”
他握着我的手说:“好。”
我们似乎恢复了平静的生活,但我每天见他次数却渐渐变少,他只说工作忙碌,一周里倒有两三天要出差的,只是偶尔见到,他却待我温柔如昔。
天气好转,四月风暖云清淡,他离我越来越远。
我每日朝九晚五,工作进展顺利,除去心底的惶惑,其实一切都好。
我已经准备好睁眼看命运光临。
周五的夜晚惠惠打电话给我,说她有一个时尚派对的酒会邀请函,问我要不要一起过来玩,那个牌子的衣饰我碰巧一直都还算心仪,于是惠惠喊了唐乐昌和一个我们大学时的同学,她带上了杨睿逸,我们几个同学去凑个热闹。
我们碰面时,惠惠悄悄问我:“你家劳先生呢?”
我摇摇头说:“他忙。”
家卓已经两天不在家。
惠惠点点头,也不多说,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入口的红毯处。
派对设在一个五星酒店,我抬头看到梦幻闪烁的灯光点亮了巨大的品牌标志,场馆外的红毯尽头一块是巨大的红色shootingBoard,是供媒体拍照采访的专区,我们经过时还早,上面空荡荡的。惠惠带着我们从记者采访通道进入,我们走进酒店时,可能开始有明星来到,楼下不断传来粉丝的尖叫。进入会场后,惠惠跟着同事工作,我们几个人浑水摸鱼四处闲逛,主办方慷慨大方,典雅烛台里燃烧着数十支摇曳烛光,主场T台上更是美轮美奂,秀场后的餐宴是摆成花朵形状的深海鱼子酱,有机烤洋芋,和杯状的精致点心,现场都是欢声笑语,客人们香槟跟水一样的喝。
为了应景我简单穿了一件褶纱裙子,但高跟鞋穿久了还是不太习惯,我其实兴致还好,但见他们玩得兴高采烈也不好提前走,待到尽兴已经是临近凌晨,惠惠结束了工作后也跟过来和我们一起,人潮拥簇着大大小小的明星往外走,我们落在后面聊着天慢慢走下楼,惠惠忽然回头喊我:“映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