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带着他去月台上等车,“也就多下去站,个小时就到了。时间我都掐好了,火车马上就到,下午刚好也有班回来,方便得很。”
谢东洋又问“怎么不去郊区”
阮溪转头看他“郊区我全跑过了,铁路沿线我也跑了很多地方,这片厂区里的东西最全也最便宜的,算上来回的车费成本也最低的。”
谢东洋“他们让私人拿货”
阮溪点头,“嗯。”
谢东洋给阮溪竖起大拇指,“不愧北大的材生,要不以后我叫您爷吧,您觉得怎么样”
火车过来了,鸣笛靠站停车。
阮溪懒得理他,在火车门后,直接上火车。
谢东洋跟着她上车,找到座位坐下来,好奇在问“话说溪爷,您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跑了这么多地方,能打听得这么清楚明白的”
改革放去年的二月份确下来的,到现在也就三个半月的时间。刨去始的反应时间,再刨去过年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则更少,这怎么办到的
阮溪看他,“自己做不到的事不要怀疑别人也做不到,比如考大学。”
谢东洋表情噎“”
得,这没法聊了。
偏阮溪又问他“第次复习时间短没考上,去年夏你没再考吗”
谢东洋说“这就不复习的事,你让我再复习年我也考不上,在学校光顾着玩了,上课下课的铃声都分不清,又下乡插队了两年,能考上才有鬼了。”
阮溪笑笑把脸转车窗外,没再说这个话题了。
第次没考上第二次也没考上的人不止谢东洋个人,有很多人,阮溪知道的就有个,就崩了人设又崩了整个人精神状态的叶秋雯。
她似乎心理状态崩得太厉害,立不起来了。
或许她本来就不能靠自己立起来。
阮秋月写信告诉阮溪,叶秋雯落榜后又在家里大大地了次疯,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人人不安。阮长富对她彻底失望,也为了教育她,把她送去农场插队去了。
阮长富希望她通过插队认清自己,在劳动中反省和改自己的不足,并且调整好心态,以后回到城里找份工作,踏踏实实过点普通子。
阮秋月说不可能的,她心里只会有更多的怨念。
当然离大院的这年多时间,阮溪不止收到了阮秋月的来信,收到了阮红军在阮秋月信里对她狂热的想念和呼唤,也收到了冯秀英的来信。
冯秀英用笨拙的笔迹表达自己和阮长富对她的想念和关心,希望她有空可以回家去看看。给她寄大包大包贵重的吃食,甚至给她寄衣服和鞋子。
她们寝室八个人,没有谁比阮溪收到的东西更多。
当然东西她都留下了,信却都没有回,只回了阮秋月的。
火车到站,鸣笛减停车,肩膀被人拍了下,阮溪猛地回过神来。
谢东洋已经站起来了,对她说“走了,到站了。”
火车靠站停稳,阮溪跟在谢东洋后面下车。
下车往车站外面走,谢东洋问她“个厂区离这里远吗”
阮溪道“好吧,四五里路。”
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出站后谢东洋不知道路怎么走,自然直跟着阮溪。
阮溪带他走了四五里地,找到片厂区。
然后她从包里掏出两个大口袋,展分谢东洋个,跟他说“这个厂区里的东西很全,你看你想要什么你就去和人谈,我们分头行动,最后在这里集合。”
谢东洋没答应呢,阮溪就把口袋塞他手里直接跑掉了。
谢东洋“”
没办法他只好把口袋叠起来塞挎包里,自己往厂区里面去。
阮溪对这里已经很熟了,有两个厂子的看门大爷都记得她。她找到负责人去谈货的事情,过程也比较顺利,然后把自己要的东西每样都了些。
她主要的各种纽扣暗扣拉链,皮筋头绳,帽子围巾袜子,有针线以及手工上的些工具。全部些零零散散杂货类的东西,装了满满大口袋。
口袋装满她扛不动,便挪阵放在地上拖阵。
回到说好的集合地点的时候,谢东洋没有回来,阮溪便放下口袋等了他会。等到谢东洋扛着满满口袋的东西回来,她站起身道“走吧。”
谢东洋看她眼,“你搞么多,扛得动吗你”
阮溪掐着腰,“确实扛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