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阮溪是这部分同学中的一个。
当然她的心思不是用在学校明文禁止的谈恋爱之类的事上面,是时间就出去了解外面社会上的况。每时每刻关注动向,为以后要干的事做准备。
上大学的第二个星期天,她依然没留在宿舍也没去图书馆看书。
吃完早饭,她背着书包找到上周去过的修车铺。
小伙子仍穿着蓝色的制服,看到她来到铺子前还冲她打了个招呼。然后他在棚子下身进屋,屋里推出来一辆看来八成新的车,油漆黑亮。
小伙子直接把车推到阮溪面前,也不废话,竖拇指和食指,“这车我给你攥了一周的时间,零件全都是用好的,收你八十。”
骗过一次自然要谨慎的,阮溪看着他说“我要试骑。”
小伙子倒是大,直接把车给她,“骑吧。”
阮溪绕过来走到自车左边,握上把手推到路上。她上车在修车铺前面的这条胡同道上骑了几个来回,能感觉出这辆车确实不错,骑来轻松又丝滑。
骑完她推着车回到修车铺,看着小伙子问“能便宜点吗”
小伙子说“这车我推出去随随便便都能卖到一百,我是看你年纪小又真的需要一辆车,才八十给你的,基本是没赚你手工费。”
阮溪看看车又看看小伙子,还是觉得八十好贵。
不过也找不到比这更便宜更好的车了,于是她松口气点头,“好吧。”
小伙子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掏钱,她手里接了钱数一下装来以后,他忽又说一句“这样吧,你等一下,我再送你一把钢丝锁。”
阮溪在外面等一会,便见小伙子屋里拿了把黑色的钢丝锁出来。
她小伙子手里接下钢丝锁,笑着道“谢谢。”
小伙子看着她又问“你哪个学校的啊”
阮溪笑一笑,“北大的。”
小伙子听了色一肃,“唉哟,这是真了不得,栋梁之材啊。”
阮溪没和他多聊,把钢丝锁锁在车上,骑上车便走了。
当然她也没回学校里去,是骑着车在四九城里好好转了一番。
这一天没全部转完,下个星期天又出来继续走街串巷。
巧不巧又在胡同里遇到了修车的小伙子,小伙子认识她也认识自组装的自车,拦下她问“你到底是北大的学生,还是胡同串子啊”
阮溪回他“北大的学生就不能当胡同串子吗”
小伙子,“得,我是修车的胡同串子”
大一这一年的课余时间,阮溪除了埋头画衣服的设计稿,设计一些符合这个年代审美的衣服,打版做出纸样,剩下的时间都是骑车在外面转。
四九城逛遍了她又往郊区去,到郊区主要就是看看都什么厂子。当然她要找的厂子都是和做衣裳相关的,什么纺织做布料的厂啊,做纽扣皮筋的厂啊。
摸透了城郊所的厂子,自车所能到的距离限,她又买票坐火车稍微往周边的去一去。主要就是在铁路沿线,看看还没相关的厂子。
当然这一年她只是看,只是和看的大爷闲聊,并没任何的举动。
阳光刺破雾霾前的最后一年,快便过去了。
一九七九年。
阳春月,冰河化冻。
这一年惊蛰一声雷,惊醒的是沉睡了十二年的经济市场。
修车铺前的防雨棚下,小伙子穿着一身蓝色制服,咬着树枝看着外面细雨如油,雨声淅淅。棚檐上聚水滴来,滴落下大颗的水珠子,落在上砸得粉碎,溅细细水花。
在他愣出的时候,忽见一个穿白色厚外套的姑娘收伞进了棚子底下来。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不就是去年来买二手车,后来又在胡同里碰到过几回的个漂亮的北大高材生么后来没在胡同里见过她,长时间没见过了。
阮溪倒是不客气,收了伞放到一边,直接问他“你怎么一直都不在啊”
小伙子吐了嘴里的干树枝,没回答问题,只看着她问“怎么自车骑坏了”
阮溪走去他面前,“我车没坏,但是我想找你帮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