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舍妹自美国回来后便因水土不服,卧床休息好几天了。不能来参加宴会,她也遗憾的很。”
唐钰说了几句真是遗憾的客套话,便回大厅招待其他客人。
穆星正要返回去找宋幼丞,突然花丛后面走过来一个人,却是厉以宁。
她蹙眉看着穆星:“你们方才说要去哪里玩,你又怎么要骗唐公子你还有个妹妹?”
知道她要定啰嗦,穆星不愿多谈,只道:“图好玩罢了。”
厉以宁看了看她的脸色:“你还在生我的气?”
其实说到底,这件事主要错的是宋幼丞,厉以宁与王梦维虽有“知而不报”
的嫌疑,但大家都是朋友,想来他们也不好插手此事。
穆星便道:“做错事的是他,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见她如此说,厉以宁便放了心,又问:“那你是不是要退婚?”
穆星便把她想与宋幼丞沟通一下的想法说了。
厉以宁神色变了变:“你可莫要因为他说些花言巧语,便又心软了。”
穆星不以为意地说:“自然不会。”
沉默了一会儿,厉以宁突然说:“幼丞包养那日本女人的事,其实宋家是知道的。”
穆星愣住:“什…”
厉以宁道:“幼丞的大嫂曾与我二嫂说,宋伯母说了,年轻人心花是很正常的事,你既然已经要嫁过去了,难道还能因为这种小事悔婚不成。还说女人不应当与男人比事业,你若嫁过去,断不会准你像我二嫂那样自己有事业,这样一来,你自然也没有立场去责备幼丞…阿璇,我实在是很担心你,宋伯母当然是很疼我们的,但是比起她的儿子来,我们这些终究是外人。”
穆星看着厉以宁,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太失礼:“我…宋伯母她,她知道我一心,一心想学医的,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不是吗?即便我与宋幼丞结了婚,那是我与他组成家庭,要不要工作也是我与宋幼丞的事,宋伯母连这也要管吗?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动物机械可以任人摆布!”
厉以宁摇了摇头。
“阿璇,婚姻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更不是你以为的,所谓西式的进步的。也难怪,卿大哥与云哥哥都还未成婚,那些婆媳、翁婿之间的矛盾,乃至婚姻里的利益牵扯,你都不懂。”
穆星皱眉看着她:“你…”
厉以宁只是叹了口气:“我是关心你才说了这许多,你好好想想吧。”
她看了看周围,“这宴会吵的我头疼,我先回去了。”
穆星脚步飘虚地回到大厅。
她不知道厉以宁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但她知道,阿宁不会骗她。
记忆里和蔼可亲的宋伯母变了模样,温文有礼的宋幼丞变了模样,曾经的一切幻想,一切期待都扭曲了。
如此看来,她竟要谢谢宋幼丞不娶之恩吗?
穆星苦笑,将杯中的甜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