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问,小的自是不敢说的。”
小厮眉开眼笑接过银子,压低声音殷切道:“既是姑娘问,只悄悄同姑娘说一句,早前小的过去端茶,余光瞥见屋内的侍卫腰间带着宫里的出入令牌。”
“宫里的人…”
沈明娇喃喃道,心里存了个疑影。
“正是呢!”
小厮日日在虞楼同京城的达官贵人打交道,颇有些见识。如今收了好处也十分上道,见沈明娇疑惑,走到门边听了听,确认外面没有动静才又悄声道:“来时,是袁家的少爷陪着一位年轻的公子。袁少爷只片刻便离开了。”
袁家?正是先皇后的母家,如今太子的外家。天字房里坐着的是何人,呼之欲出。
“若是不想生事,便将你的嘴闭严了!”
入画机灵,又塞了一锭银子到小厮的手里。
“是。小人明白!”
小厮于市井中摸爬滚打,自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入画,你去…”
沈明娇附耳对她道。
一炷香后,小厮捧着一件长宽约一尺的古朴的木盒,敲响了天字房的门。
“隔壁的贵人命小的将此礼送来。”
小厮十分有眼色,只将木盒交与前来开门的侍卫,并未踏足入内。
侍卫神色冷峻,收了礼,将门复阖上。
“太子殿下,这是隔壁差人送来的。”
侍卫检查过礼盒并无异样后,打开放在桌上。
端坐于桌边的尉迟暄,一身月白色飞暗纹常服锦袍,束白玉镶金冠,目若朗星扫了一盒中的玉雁。展开藏于其中的字条,轻声读道:“白雁为礼。。。”
“隔壁是何人?”
“回殿下,是永靖侯府的姑娘。”
沈明娇才走到门口,便见府中的管家快马而来。“可算找到姑娘了!”
“出了何事?”
永靖侯素来治家极严,下人鲜少有这般莽撞的时候。沈明娇面色微变,心知是生了变故。
“姑娘,宫里。。。宫里娘娘,薨了!”
端和二十六年八月十五,永和宫淳贵妃薨,帝甚感念,追封其为淳贤皇贵妃,百年以后,同葬昭陵。
端和二十七年正月,帝猝然崩于心疾,谥号怀,史称周怀帝。同年,帝登基,年号宝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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