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川作为永靖侯府世子,自幼秉承家训,聪敏忠直,于沈氏族内素有名望。“何况祖父旧冤未昭,姑母去得不明不白,桩桩件件,暗箭不除,沈氏便一日不得安宁。”
沈明娇一如幼时般,每有相求,便小动作轻扯大哥的袖口。接话道:“何况姑母所指后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川儿…你,一早便知此事?”
言尽于此,沈庭秋将儿女之间一番来往尽收眼底,如何再看不出。
“是。”
沈明娇与沈宴川自小亲厚非常,知无不言。是以,早在两年前,沈晏川便已知此事。
“为何不告知为家中?”
几个呼吸间,沈庭秋和沈庭霖已然想清楚了,为何素好诗词文学的沈晏川,突然弃从戎,这两年几乎日日在军队校场中打滚。
“是女儿不让大哥说的…”
两年前进宫,她知太皇太后并非只如所言般与她闲话家常。皇室于她身上唯一可图,便是身后的永靖侯府,太子若是登基,自然要拉拢世家,她便是姻亲的不二人选。
那日在虞楼,她以双雁相赠,又全然未隐藏身份。在那时的太子眼中,无异于永靖侯府向他示以秦晋之好。她进宫之事,便成了八分。
只是,两年前,她尚未及笈,便是将此事如今日般告知家中剖析透彻,她也不能入宫。
六月初十,她随母亲进宫谢恩又着意…
正兀自出神的沈明娇,忽而听身旁的大哥道:“下月北伐,我已决心随军出征。”
北燕数度袭扰,帝派十万大军前往边境镇压。
“大哥…”
沈明娇心头一暖,眼泪不自觉涌出。大哥作为侯府世子,世袭罔替,若不是为她在宫中增加支持,何须奔走沙场。
“傻丫头,大哥定会护你周全。”
沈晏川抬手揉了揉妹妹的鬓,宠溺道。
永靖侯府已是鲜花着锦,显赫至极。自祖父去世后,便将兵权交回。沈庭秋只世袭爵位,并未在朝中领职。沈庭霖虽是中书侍郎,却是有意放权闲怠,未理机要。
可如今,既是决心重查旧案,背后之人定是身居高位。如今山雨欲来,沈氏韬光养晦多年,也该亮剑了。
“承沈氏所养,宴川、明娇,誓报家仇!光耀沈氏门楣。”
二人叩,掷地有声。
“好!是我沈氏的孩子!”
老夫人精神矍铄,
入夜,永靖侯府,主院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