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尺泾醒来的时候眼前灯光昏暗不定,身下铺着软软的床塌,师姐袁湍正用着药膏轻轻涂抹他的背部,伤口处清凉舒适,已经不大疼痛了。
“唔……”
他勉力抬了抬头,看着屋内皆是药罐丹书的陈设,便知是师兄萧元思的阁楼,于是带着些沙哑地问道:
“师兄呢?”
“去元乌峰了。”
袁湍轻轻应了一声,秀如瀑般垂下,乌黑的梢在他的脖颈处轻轻触碰。
“你不过胎息,受不得那些疗伤丹药,我用法术给你疗了伤,再用上这药,隔天便好了。”
李尺泾却还惦记着萧元思,有些急切地问道:
“师兄独自去了那元乌峰?”
“还有师傅。”
袁湍笑了笑,解释道:
“就算那邓求之是世家大族子弟,也不能如此欺我青穗峰。”
“那人有问题。”
李尺泾低下头,闷闷地开口道。
“邓家人都是那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样子,不必理会他。”
袁湍收拾了药膏,又轻声道:
“邓家的功法本残缺了一气,唤作夜月凛气,后来一代代邓家先祖前仆后继的改造修炼,这一百年来总算是能练了,但却留下影响心智的遗症,练成后总会有些阴晴不定,做事全凭喜好的样子。”
李尺泾愣了愣,询问道:
“这法诀是有几品,邓家人非得要去练。”
“五品。”
袁湍淡淡地回了一句,见李尺泾一脸震惊之色,笑道:
“我当年得知这消息很吃惊,不算上宗内的秘传,就连青池宗最闻名的元清御雨诀也不过四品,一个治下的家族居然有更高一品的功法。”
将药膏收好放在架子上,袁湍一边继续说着:
“我听闻他家那功法是来源于上宗月华元府,几百年前月华仙府便常常赐下这夜月凛气,这样的法诀我青池宗同样有一部,唤作《月湖映秋诀》,同是五品,也因那仙府避世不出同样就此缺了一气,再也无人练成。”
“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