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莎刚走上天桥,只见主楼的门开了,冲出三个人来。她赶紧转身,奔回病毒楼。
&1dquo;站住,玛丽莎!”有人喊道。听上去像杜布切克。噢,上帝!他也在追捕自己吗?
她把门锁上,四处寻找藏身之地。左边是电梯,右边是楼梯。没时间衡量利弊了。
等杜布切克撞开门,只看见电梯的指示灯表明正在下行。三个人又奔下楼梯。此时,玛丽莎已到了一楼大厅。
知道杜布切克就在身后,玛丽莎明白自己没有时间在出主楼时再装模作样蒙混警卫了。警卫的脑袋从书本上抬起,只见她像闪电般掠出了大门。他站起身,愣了一愣。等到醒过神来,想到杜布切克也许希望他强行拦住玛丽莎时,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到了外面,玛丽莎把包裹换到左手,右手摸索着拉尔夫汽车的钥匙。她先听见叫喊,接着是cdc大门乒乒乓乓打开声。她好不容易把汽车门拉开,弯下腰,滑向驾驶座。她全神贯注在逃脱杜布切克的追赶,以至于一分钟后才感觉到身边的座位上有人,后座也有人。更糟糕的是,一支巨大的左轮手枪正指着她呢!
玛丽莎想抽身而退,可是全身仿佛注满了铅,沉重得不听使唤,眼睁睁地看着那支枪向上抬起,指向她的脸。她看见一张半明半暗的脸,听他说了句&1dquo;再见”。抢火了。轰地一声震天动地。时间凝止了。
玛丽莎渐渐恢复意识,感到自己躺在什么舒服松软的东西上。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慢慢睁开眼睛,现自已被抬进cdc的大厅,放在了沙上。
闪闪的红、蓝警灯把大厅照得有如花俏俗丽的迪斯科夜总会。像是有很多人进进出出。她迷惑不解地又闭上眼睛,心想那个拿枪的人不知怎样了。
&1dquo;玛丽莎,你怎么样?”
她的眼皮颤巍巍地睁开。杜布切克正俯身向着自己,一双乌黑的眼睛罩着一层忧虑的阴云。
&1dquo;玛丽莎,”他又呼唤道。&1dquo;你好了吗?真担心死人了。当你终于让我们认清了事实,我们就害怕他们会对你下毒手。可你老是不在一个地方多待,弄得我们没法找到你。”
玛丽莎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1dquo;说话呀,”杜布切克恳求道。&1dquo;他们伤了你吗?”
&1dquo;我还以为你也有份,也属于那个阴谋集团呢。”她挣扎着就说出这么两句。
&1dquo;我就怕你这么想。”杜布切克咕哝道。&1dquo;不是说我不该受这样的怀疑。我只顾维护cdc的声誉,以致忽视了你的意见。不过请相信我,我跟那个阴谋毫无关系。”
玛丽莎抓住他的一只手。&1dquo;我想,我也一直没有给你机会好好解释。我只顾着破坏各种各样的纪律了。”
一位救护员过来。&1dquo;这位女士想去医院吗?”
&1dquo;你说呢,玛丽莎?”杜布切克问。
&1dquo;去一下吧,不过我觉得我没什么事。”
另一个救护员过来,帮着扶她上了担架。她说:&1dquo;听到那一声轰响,我还以为自已被打中了呢。”
&1dquo;不是,我通知了联邦调查局。是他们的人开了枪,打中了准备杀你的凶手。”
玛丽莎颤抖了一下。杜布切克伴送玛丽莎的担架走向救护车。玛丽莎抓住他的一只手。
尾声
玛丽莎刚刚度完两个星期的假回来。那是卡布纳拉医生坚持让她休的。她去了弗吉尼亚。家人对她百般安慰,干般宠爱,甚至还给了她一只的小狗。她立刻给它取名叫&1dquo;太妃第二”。她正在解行李,门铃响了。
她一边下楼梯,一边纳闷。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回家的确切时间呀!一开门,她惊讶地现竟是西里尔·杜布切克和一个陌生人。
&1dquo;希望你不介意我们这两个不之客。卡布纳拉医生说你可能回来了。世界卫生组织的法克里医生想见你一面。今天是他在亚特兰大的最后一天,晚上就要飞回日内瓦。”
陌生人向前一步,行了个点头礼,然后端详着玛丽莎。他的眼睛叫玛丽莎联想起杜布切克的来,一般的乌黑清亮。
&1dquo;不胜荣幸,”法克里医生说,一口清脆的英格兰英语。&1dquo;我想当面道谢。谢谢你做的出色的调查工作。”
&1dquo;而且没有要我们帮助。”杜布切克坦承说。
&1dquo;过奖了。”玛丽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杜布切克清了清嗓子。玛丽莎注意到他从未有过的缺乏自信的神情。她得承认,他不脾气的时候真是帅极了。
&1dquo;我们想,你大概希望知道事情的近况吧。”他说。&1dquo;虽然对闻界我们还是守口如瓶。不过,连警方也认为,你有权知道真相。”
&1dquo;我当然愿意啦,”玛丽莎说。&1dquo;请进来坐吧。我来弄点喝的好吗?”
大家坐定之后,法克里医生说:&1dquo;谢谢你。差不多所有跟艾伯拉阴谋有关的人都被逮捕了。你在旧金山刺昏的那人一醒就供出了赫伯林医生。”
&1dquo;警方觉得他是有意要进监狱,以免你再次找上他。”杜布切克说,笑容里又流露出惯有的冷面幽默来。
玛丽莎打了个寒战。一回想起在费尔曼旅馆浴室刺中那人的景象,那双寒气森森的蓝眼睛就叫她浑身冷。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问对赫伯林怎么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