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宛谕没心情搭理他,转身要往外走,若不是贴身宫女硬拉着她,帮她描补了一下眉毛,她大概要顶着这张脸出宫了。
班家。
班淮接过杜九递来的谢恩奏折,没有打开看里面的内容,而是向他问了一些有关容瑕的伤势。
杜九一一作答以后,班淮点头道:“既然他没事,我也放心了。至于其他的事情,让你们家侯爷不要放在心上,外面的人说话向来不太含好意。我们班家人从不做欺压自己人的事情,一荣俱荣,一毁都毁的道理,我们还是知道的。”
杜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明白静亭公说的是什么。
看来静亭公也听说了外面那些关于“入赘”
“吃软饭”
之类的流言,现在特意说这些话,是为了让主子安心?
“请国公爷放心,我们家侯爷从不相信外面那些闲言碎语,”
杜九躬身作揖,“外面那些人,不过是羡慕得难受,才说上几句酸话罢了。”
“这话说得对,外面人说酸话,不值得我们自己去伤感情,这是傻子才干的事,”
班淮如今对容瑕是越来越满意,现在听到这话,更是心情大悦,连连点头道,“你们家侯爷是个明白人,这个世道,唯有明白人才能过得更好。”
杜九听到这话,忍不住想,静亭公倒是是明白人还是糊涂人?
“父亲,您又在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了,”
班恒走出来,拍了拍杜九的肩膀,走到椅子边坐下,“我记得你叫杜九?”
“是的,世子。”
杜九扭头看了眼自己被拍的肩膀,拱手道,“请问世子有何吩咐。”
“我没什么要吩咐的,”
班恒喝了一口茶,现茶有些烫,便嫌弃地放下茶盏,“是白问一句罢了。”
这个杜九常跟在容瑕身边,几乎有容瑕存在的地方,有杜九的身影,这人是容家从小培养起来的死士?
杜九知道班恒是个吊儿郎当的人,所以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目光在四周扫了一遍,没有看到福乐郡主的身影,这都快傍晚了,福乐郡主竟是不在府里吗?他记得郡主在用过午饭后不久,离开了容府。
“世子,郡主还没回府?”
“可能又是遇到那个小姐妹,玩得忘了时间,”
班恒摆了摆手,“女人嘛,做事是这么磨磨蹭蹭,习惯好。”
这话,他也只敢趁班婳不在的时候说一说,当着班婳的面,他压根不敢说一个不好的字。
杜九:……
班恒猜得没错,班婳在回家途中遇到了周家姐姐,两人便在茶楼里坐了一会儿。
两人走下茶楼的时候,现一辆豪华马车匆匆朝这边赶过来。
周文碧往后退了一步:“这不是皇子车架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这般大张旗鼓的出宫?”
看到皇子车驾,她第一个想法是二皇子又大张旗鼓出来寻花问柳了。
蒋洛虽然有了亲王爵位,但是亲王品级的车马还没有备好,所以现在出门,仍旧用的是皇子车驾。
班婳见周文碧一脸的嫌弃,“或许是有什么事情生?”
蒋洛的名声究竟有多差,连闺阁中的女儿家都知道他的诨名,见到他没想过好事。
“算有事生,他还能帮上忙?”
周文碧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嘲讽,不见多少恭敬。实在是二皇子监国以后,没做几件上得了台面的事情,周文碧的父亲还受过二皇子的斥责。
陛下每一生病的时候,对她父亲也是常常夸奖的,蒋洛是个什么东西,整日里对朝臣很挑鼻子竖挑眼。这会儿只是个监国,还不是皇帝了,便如此荒唐,若他成为下一任帝王,还能有现在这些老臣的活路么?
“我瞧着好像是去忠平伯府的方向,”
周文碧恍然大悟,“该不会是忠平伯府出事了吧?”
班婳望着忠平伯府的方向没有说话。
“走,”
周文碧挽着班婳的袖子,“我们跟过去瞧瞧热闹。”
“我的姐,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