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共多少个三年?
三年,又能磨灭掉我什么?
我询问我的内心,但她沉默不语。
一切就像神明开的玩笑一般,这股越凡人的力量降临于我。
自飞驰的列车上将长矛刺穿游猎人的脑袋时,这荒谬的故事就开始了。
“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能拥有灵,但这小孩子,莫名其妙地就拥有了灵,甚至还是这样少见的灵。”
列车开往格鲁兰王都,军官们将我带入军营。
眼红的人不在少数,愤懑不平的更是常见。确实,这种过人的好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当我轻易地召唤出身后数十个身披重铠的骑士后,没有人敢再对我不敬,同样,也没有人敢接近我。他们忌惮这样的一个孩子,一个随时可以杀掉他们的孩子。
哪怕是将军也败在我的手下,他的灵对我来说卑如蝼蚁。可怜的灵被一众重铠的骑士开出几个碗口大的洞,这让将军在床上躺了几天。
我被作为皇骑军的苗子送上了战场,告别了我的家园。
“你是我们的希望,孩子,你真的是希望。”
在他们看来,我是格鲁兰的希望。强悍的驭灵人,格鲁兰耀眼的余晖。
将军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他拍我的肩膀的时候很沉重,像是交付着什么,我知道,这是格鲁兰的未来。
我无法后退,我的身后是整个联合王国,数千万的人民在我身后,我们是最后的格鲁兰皇骑军,我们是格鲁兰的荣耀。
“我们将扞卫格鲁兰,至死方休。”
辉煌的格鲁兰已是黄昏之日,而我们是落日的余晖。西6的天堂之战已经将不落之日的百年积淀消磨殆尽,我们是最后一支皇骑军。
曾经的格鲁兰,大帝座下十一皇骑军,四海皆定,万国来朝,格鲁兰的领土上永远闪耀着太阳。荣光!无尽的荣光!
时至今日,十一皇骑军仅剩一支皇骑军,天堂之战格鲁兰扞卫了王的地位,但付出的代价显而易见。有资格成为皇骑军的,仅仅只有一支军队的量。
“哪怕你们只有一支军队,但你们要记得,你们是全格鲁兰的希望,你们代表着大帝无上的权威,你们在,格鲁兰就在。”
将军临行前如此说到。
教廷的圣十字?懦弱无能之辈罢了,领主的骑士?饭桶罢了,其他的军队?绣花枕头罢了。
只有我们,才是格鲁兰最后的剑与盾。
哪怕西6各战线尽显颓势,但皇之狮鹫的军旗从未倒下。
“皇之狮鹫的军旗,永远不能倒下。”
团长如是说。
皇之狮鹫一次一次抢夺回失地,一次次将推进的罗德曼军击退,然后一次次地深入敌人的腹地……
皇之狮鹫依旧是所有侵略者胆寒的军队,从无败绩。
团长永远冲在最前方,团长的战马永远冲锋在所有骑士前方。
等到我接过团长的位置,我已经见证了四代团长的折戟沉沙。
“传承下狮鹫的荣光,现在,你是皇之狮鹫的团长了。”
上一任团长牺牲于一次对敌人阵地的冲锋,身中数枪而死在病榻之上。直至最后,他依旧没有合上眼,他还在注视着格鲁兰的方向。
十七岁的少女接下了逝者的佩剑,皇骑军的象征,代表着军团的最高荣耀。
“我将作为你们的领袖,我将继承斯波克团长的意志,将侵略者埋葬于墟土之下,至死方休。”
我拔出佩剑,格鲁兰精钢的剑身闪耀着无双的光辉。
席下千名或老或少的骑士对我宣誓着效忠的誓言。
“我们将为您,为无上的格鲁兰战至最后一滴鲜血,至死方休!”
可笑的命运车轮如此滚滚向前。
曾经我害怕战争,而如今我不得不作为千人效忠的团长,作为皇之狮鹫的灵魂,冲锋在最前方。
有些时候,我深感自己的弱小,风暴将临,而我却无力抗衡。但拥有了灵的那一刻,我突然拥有了与风暴对抗的力量。这时候我知道,违逆灾厄的时刻到了。
“天命让我成为风暴,而我也不会拒绝成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