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个人正是毕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挨得如此之近,安琪儿生怕毕炜是要对她有什么非分的举动,又羞又怒地喝道:“毕炜,你干什么!?”
没想到,毕炜神经兮兮地,竖起食指在唇间,压低了声音:“嘘——我跟你说,这庙里有鬼!”
安琪儿站起来,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
毕炜神情如常,拎起来手里的药酒,“你看,我睡了一觉,这药酒下去了三分之一。而且……”
他使劲抽动着鼻子嗅着空气,“你有没有闻到……这是药酒味儿啊。”
安琪儿知道毕炜是故意耍她,气得跺脚就要骂。还没来得及张口,又被毕炜抢白:“你看你看,你的脚好多了,都能跺脚了。哎呀呀,原来不是鬼,是神仙啊。哈哈,多谢神仙,多谢神仙!”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朝着神像拜了三拜。
安琪儿哭笑不得,她知道,毕炜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心思缜密,他早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却装傻充愣。搞不好,自己抹药酒的时候他就醒来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这样一来,安琪儿虽然明知他是狡辩,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毕炜的第三拜还没有直起腰,就听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顿时神色凛然,说道:“别玩了,老文那边有消息了,尸源找到了。”
说完,就往古庙外走去。
安琪儿外头看了一下毕炜,强忍住没笑,明明是他在玩,却说别人。
此时的雨小了许多。毕炜和安琪儿一路冒雨往回走,一路上,毕炜也不再像来的时候,那里有暗沟暗坑,都会提前说一声。两个人虽然加快了度,但碍于路况不佳,这一路很费周折。
安琪儿边走便问:“是文队给你来的消息吗?尸源是怎么回事?”
毕炜扶她过了一道沟:“是个地产商包养的情妇,后来被甩了,就做了外围女。”
“文队真是神通广大啊,这么快就查出了死者的身份。”
对于毕炜的搀扶,安琪儿没有拒绝。
毕炜却有些不服气:“这算什么了,真有本事的话,也不必耽搁这么多天了。要不是这个地产商来燕垣市度假,我估计……老文现在还挠破头呢。”
燕垣市是旅游立市,依山傍水,风景宜人。每年暑期一到,都会有很多游客选择来这里避暑。当然,也有部分有钱人在这里置下了房产。这个地产商就是其中之一,时逢暑期,他昨天刚来燕垣市度假。在当地朋友接风的时候,无意中对他提起了这件事。他觉得有些许蹊跷,这才主动联系了警方。
安琪儿似乎很在意别人对文硕的评价,说道:“我不觉得呀,文队可是咱们市局里很多女同事的暗恋对象呢!”
听到这句话,毕炜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安琪儿。
“为什么不走了?”
安琪儿不解地问。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第九章案情有了重大进展
这句话甫一出口,一向冷艳的安琪儿脸上竟然难得的出现了一抹娇羞,掩饰说道:“哪有,你别胡说。”
双颊绯红,像是红透了的苹果。
毕炜熟谙察言观色之道,懂得通过一个人的表情来揣摩他(她)的内心。看到安琪儿这样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十有八九猜中了,顿时十分不悦:“我真不明白,老文这孙子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跟饿狗抢屎似的!”
他这句话也并非无的放矢。自从杏儿沟案后,他几乎天天往市局跑,早就听闻了文硕深受女警们的倾心。毕炜心里真是一万个不服气,有什么呀,不就是职位高点儿,长得帅点儿,家世好点儿吗?摆在眼前的事实,毕炜一万个不服气。
“饿狗抢屎”
这四个字纯属泄内心的不满情绪,却一不留神,骂了一群人。自然也包括了眼前的安琪儿。
安琪儿气愤之下,脚下生风,气呼呼地往前走。
“琪儿,琪儿!”
任凭毕炜在身后怎么叫,安琪儿头也不回,也不理他。望着美女警官健步如飞,毕炜心中苦笑:这药酒还真灵呀!
两个人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不过他们也只是稍作停留,沾满泥泞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与时志刚和曹旻汇合后,就急忙奔赴市局。
当毕炜大大咧咧撞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文硕愣住了,见他和安琪儿俩人都是一身的泥浆子,还以为他们找到了犯罪嫌疑人,生了搏斗呢。不过没等他开口问呢,毕炜就先问起了尸源的情况。
既然案情有了重大的进展,就一刻耽误不得。文硕召集了专案组开会,在会上,文硕亲自介绍了一下情况。ppT里播放着案现场和死者的照片:“经过了亲友辨认,死者名叫孔禹婷,22岁,山东人,学历高中。死亡时间是2o16年7月16日凌晨的两点至两点半之间,死因是被凶手勒住了颈部窒息而死,颈部有抓痕,相信死者死前经历过……”
“好了好了。这些都知道了,捡重点的说吧!”
说这话的正是毕炜。
文硕是堂堂的刑警队支队长,却被一个小小的片警打断了言。不过他没有怒,而是放了一下另外一批照片。这些照片都是死者孔禹婷生前的,有生活照,也有写真。或性感暴露,或妩媚妖娆。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邪魅,让男人望之无不血脉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