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洁狂笑起来,她的面容扭曲,整过容的一张脸以极夸张的角度挤在了一起,说道:“警官,您录着音,还想诱供吗?”
文硕拿起录音给她看:“不好意思,刚才没有开。”
说完,按下了录音,电源灯这才亮起,“现在才开了。我们来只是想了解案件的初衷。三名死者死后没有遭到性侵,这证明敬慈杀人并非泄欲,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他以前的生活,这样更有利于我们帮助他。”
“怎么帮他?”
“如果他的心理有什么……心结,我们会找心理医生帮他舒导。”
“然后痛痛快快地送他上刑场?”
“这一点,我们会给他安排辩护律师,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安排。至于量刑……我们虽然说了不算。但如果敬慈有难言之隐,我们也会在法庭上陈述清楚的。”
施洁摇了摇头:“你们警方抓住了凶手都是这么办的吗?难怪那么多的坏人逍遥法外呢!”
待审讯完毕后,文硕带队从施洁的家中出来。于广在一旁喋喋不休道:“这女的绝对有问题!亲儿子都这样了,居然无动于衷。听她的意思,恨不得盼着亲儿子死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妈的?”
文硕颇感头疼。现在谁都知道这个整过容的老女人有问题,但是没有证据。施洁十分狡猾,就算是刚才的审讯过程也是处处深藏,不露一点儿的马脚。
当他回到警局后,和安琪儿碰了一下头。施敬慈虽然被感动了,却什么都不肯说。而施洁呢?一副巴不得政府赶紧枪毙凶手的模样。这俩人看起来,似乎都是等着死刑判决。文硕本想等等毕炜,但是到了晚上了,毕炜都不见回来,给他打电话也关机了。文硕不由在心里犯嘀咕:“这小子干嘛呢?”
第二天,毕炜依旧没有出现。反倒是施洁不请自来了,不过她并非是来见警方的。她罕见地提出来要见一见施敬慈。
墙漆斑驳,拇指粗的钢筋根根竖起,挡住了窗口,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门口站着两名狱警……这就是这对名义上的母子再度重逢的场所。而这一切,都在文硕的监控范围之内。他正在监控室中密切关注着两人见面的情景。
施洁抓住了施敬慈的手,泪眼婆娑,不停地问他在这里住的习不习惯,夜里冷不冷,是不是需要她给他送来几件衣服。施敬慈的两个眼圈红红的,嚎啕大哭。不知道怎么的,文硕见到监控探头及时传送过来的画面,心中很是困惑:昨晚施洁还对于施敬慈的死不闻不问,漠不关心。怎么今天就赶来看他了,而且看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即便是她装出来的,这演技也太好了吧?
看守在门口的狱警有一个是刚刚报道不久的人,见到这样的场景,眼圈也不由自主的红了,悄悄抹了一下眼泪。
这一幕看得文硕十分费解,一旁的安琪儿却断定:“她一定是在演戏。”
文硕说道:“先等毕炜回来吧。”
不知怎么的,安琪儿又想起来了文硕和她打的那个赌。她虽然见识过毕炜确实有两下子,但是不知道文硕为什么这么看中他。文硕的本事不在他之下啊!安琪儿心中暗暗不服气:哼,不靠毕炜,我也行!
探监结束了,施洁的眼睛通红走向了停车场。刚走到自己的车前,忽然看到了那位美得出奇的女警官正在自己的车前等候。她怔了一下,然后走上前去:“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安琪儿看她的样子,的确刚刚哭过,连脸上的妆都来不及补。便故作常态地说道:“刚刚看过他了?”
施洁悲从中来,强忍着点点头,没让泪水再次流出来。
“你去哪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心情上班了,请了几天假,想回家休息。”
“正巧,我要去那附近找一个朋友。可是我的车坏了,你能送我一程吗?”
施洁欣然同意,主动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文硕出来没见到安琪儿的影子,打电话过去她说她去找一朋友。文硕也没放在心上,回了局里。
到了办公室,他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就见一人火急火燎地撞了进来。这人满身的泥浆子,干涸的泥浆变成了土坷垃,走到哪里掉到哪里。脸上一片片的黄土龟裂开来,像是第二层皮肤要破开。头也都是黄土,只要抖一抖,空气中就能清晰地看到漂浮的尘埃。
文硕初始被吓住了,后来定睛一看才瞧清楚,来人竟然是毕炜!他哭笑不得道:“你去哪儿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去了华曦区原来的老医院。”
“那里现在不是拆了吗?现在正在建一个公园。”
“是,要不他妈我能掉沟里成这样吗?先别说这个了。”
毕炜立刻将自己的现一五一十地道来。
文硕听后,错愕不已。他沉吟道:“这么说,施洁的嫌疑就更大了!”
“对啊。”
毕炜猛地一拍桌子,颇为惋惜地说道:“可惜我们没证据,要不然就能钉死这老妖精!”
文硕赶紧将这一现重下,下令专案组转移目标,围绕施洁开始搜集证据。顿时整个警局又开始忙碌起来,很多人不明所以,刚刚闲了两天,怎么又要复查案件呢?
毕炜滴溜溜的眼睛乱转,看着往来不断的同事,他忽然问道:“安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