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额间因为疼而冒出许多冷汗来,将他的黑粘连在一起,狼狈的不像他。
他每动一下,浑身的细胞和骨头就和自己叫嚣,他拼命咬着牙,挺起了背,从地上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大门去。
大门前站着的保镖们都怔在原地不敢动。
季梦华气的举着拐杖狠狠的往地上跺:“齐知节!”
“老头子。”
男人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很虚弱但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坚定,“这个门,我一定会出的,死也会。”
他说完,直着身子继续往前走。
即使摇摇晃晃,也还是叫人觉得气势如虹。
季知论抱住了季梦华的大腿,带着哭腔,一边害怕被打一边依旧抱着老爷子的大腿不撒开:“放他走吧,爷爷,放他走吧。。。。。。”
他不知道事情会演变到如今的地步,如果他早知道,他决然不会,不会帮着老爷子骗齐知节回来。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季梦华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看到敢这样忤逆老爷子的人。
也终于明白了,他的哥哥离开的决心。
其实不用季知论拦,季梦华也知道自己拦不住齐知节。
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心性脾气都被培养的和自己如出一辙。
一旦确立了目标,亦或者是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不达目的绝不放手。
所以他清楚,今天除非是真的把自己这个外孙打成残废,不然他爬也会爬出去。
齐知节站在紧闭的大门前,双手有些颤的推开。
推开了这扇沉重而又庄严的大门。
这扇将自己困在寂寞牢笼里数十载的大门。
一阵晚风扑进他的怀里,伴着园子里盛开的茉莉花香味窜进他的鼻息之间。
在这座森严的大宅里,季舒种的茉莉花是他唯一的慰藉。
跨出大门的那一刻,心头的压抑和窒息感都开始消散,心跳和呼吸开始被调和成正常。
他知道,他跨出的这道门,是他与自由,与自我的最后一道隔阂。
夜空之中银色的月光温柔的洒落人间,指引孤独的人向爱奔赴。
翌日下午,秉着做戏要做全套的思想,木荀带着6之洲站在机场里,掐着表等齐知节。
他当然有十足的信心能等到齐知节。
他以为,这家伙没准早上就会在机场里逮自己。
只是腕上手表的时针已经快爬到“2”
了,他却始终没有见到齐知节。
在木荀身边的6之洲,或许比木荀还紧张着齐知节的出现。
如果他不来,或许,他就有机会把自己手里去北海道的机票塞给木荀。
机场里定时响起广播声,场外的飞机准时升起,准时降落。
木荀看着玻璃窗外飞向云层的飞机,耳边是登机提醒的广播声。
6之洲手里抓着两张飞机票在他的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