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再去細想那三個看似幻覺的彩色光點,蕭矜予抬起手指,細細摩挲下唇。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性動作。
白房子,臥軌自殺的屍體。
這片黑暗空間裡只有這兩樣東西,而這也是這隻鬼給他們的所有線索。
現在地鐵已經走了,想走到下一節車廂再出去已經不可能。所以,唯一的答案要麼是那座被稱為白院子的白色紙房子,要麼是眼前的這具屍體。
看著軌道上模糊不堪的血肉,蕭矜予一咬牙,再次在血肉中尋找起來。
或許有什麼東西是他還沒有發現的。
然而這一次,他的手還沒觸碰道地上的碎骨碎肉,突然,大地輕輕晃動起來。蕭矜予一愣,他屏氣凝神,伸手撫摸地面。微弱的震動讓人極難察覺,耐心感受了十秒,蕭矜予才敢確定,軌道地面真的在動。
一道靈光從腦海中一閃而過,還沒等蕭矜予抓住,便消失無蹤。
他下意識地站起身,掃視隧道兩側那黑漆漆的洞口。
大地在震動。
一個地鐵軌道里,什麼東西能讓大地震動?
等等,難道說……
蕭矜予驚訝地望向後方,那個和地鐵消失截然相反的方向。他眼也不眨地緊緊盯著黑洞般的地鐵進站口。
大地震動得更加頻繁,嗡嗡的聲響讓正在嘔吐的眼鏡男也不由挺直身板,驚詫地環顧四周。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什麼東西在動,地震了?」
下一刻,刺眼的光亮射入隧道,照亮這片死寂般的黑暗空間。
蕭矜予揚起唇角,清澈的雙瞳迸出希冀的亮光,他望著那列向自己飛馳而來的地鐵。
「……地鐵,進站了。」
***
與此同時。
地鐵站出口。
早高峰的忙碌時期,地鐵口人來人往,擁堵不堪。
人們麻木疲憊地行走著,並無人注意,一個穿著黑夾克的年輕短髮女人和一個穿著套頭衫的大男孩站在地鐵口的落地窗旁,低聲討論著什麼。
短髮女人嚼著口香糖,沒好氣道:「好了沒,這個地鐵站有因子風暴跡象麼。」
年輕的男孩穿著黃色套頭衫,戴著一頂鴨舌帽,低頭擺弄著一隻形狀古怪的黑色手機。「催什麼催,最後一個站了,嘿嘿,檢查完就去領錢。」手指在黑色手機上快摁動,鴨舌帽男孩咧開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梨渦:「估計沒什麼事,用戶死亡嘛,光中都市每年都得死二三十個。」
短髮女人聳聳肩:「最好這樣,我可不想收拾邏輯風暴留下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