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道:“奴才查看过了,这锦盒里是昨日太师府中的那副绣品,太师说叫月下荷香。”
世宗抬起头来,他面前展呈着的绣品如画一般,月光皎洁,池水清浅,两朵青莲亭亭玉立,似乎无风也有暗香飘彻。世宗看了这绣品许久,甚至能想像出安锦绣坐在绣架前,一针一线专心绣画的模样。
吉利在一旁陪着世宗看了半天的绣品,开口试探地问道:“圣上,这绣品要收在哪里?”
“挂那里吧,”
世宗看似随意地指了一处地方。
吉利一看世宗指的地方,御书案旁的一处地方,挂着当世名家的一副山河图,“奴才遵旨,”
吉利没多说什么,忙躬身领了旨。帝王心思,就算猜到了,也要当做毫不知情。“圣上,”
吉利领了旨后又跟世宗道:“太师还在殿外。”
“不见,”
世宗看着面前的绣品,冷声说了两个字。
吉利退出了御书房,对在御书房外等着的安太师小声道:“圣上说了不见。”
安太师只能冲吉利拱手一礼后,转身要走。
吉利却又走近了安太师几步,把声音压得又低了点,对安太师道:“圣上很喜欢太师献上的绣品。”
安太师冲吉利微微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他稍后会命人给吉利送上份量不薄的礼,这个世宗身边的大太监已经对他做出了提点,圣上喜欢那副绣品,所以圣上也喜欢那个绣这绣品的人,所以安二小姐的婚事早些办了,对大家都好。
祈顺朝这天的早朝没人再提昨日太师府上的事情,偌大的王朝,每天都会生很多的事情,足够朝堂中的君臣们商议定夺。
上官勇老老实实地站在金銮殿外,殿内关于朝政的争论声很清晰地传到殿外,只是大老爷们之乎者也,引经据典的话上官勇听不大懂,不一会儿,上官将军人还直地站着,心思却开了小差,满脑子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婚事。酒席要摆,花轿还没定下来,连自己的喜服还没有做,还有婚礼当天他要请哪个上官族的长辈来主持,上官勇越想自己的婚事,越现自己应该做的事一大堆,可是自己却什么也没做。
安太师在朝堂上什么话也没有说,世宗也没有找他说话,退朝后,世宗点了几个大臣的名去御书房议事,同样没有点安太师的名。安太师顶着同僚们或探究,或担心,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走出了金銮殿。
“父亲,”
同朝为官的工部侍郞安元文走到安太师的跟前,手指着两人的左手边让安太师看。
安太师顺着长子的手望过去,就看见上官勇柱子一样的站在那里。
“他还想怎样?”
安元文小声问安太师道。
“唉!”
安太师叹了一口气,“为父去跟他说会儿话,你回工部衙门去吧,”
跟安元文说了一声后,安太师往上官勇那边走过去。
“太师,”
上官勇看着安太师走到自己的跟前了,才拱手冲安太师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