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闲看了李未一眼:“陶黔出门应该是左呼右喝的,他这样的人,就算是要杀人,也应该是把人拖走,找个人少的地方埋了就是,不会把人留在那。”
况且那条道很窄,人多的话根本进不去,那里面也没有打斗的痕迹,李庸身上是伤口又只有那心口的一处细小而深的伤,陶黔的人,应该会用棍棒打,不会留下这样的伤口。
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条,沈闲顿了顿,没有说。
“可是,万一事出有因,要是陶黔伤人,也不是不可能。”
“李公子,”
沈闲都要无奈了:“陶黔那天还来参加了你和柳姑娘的喜宴,我都记得我在酒席上看见过他,你连你成亲请了哪些人都不知道吗?”
“那,那个,”
李未的脸一下涨成了猪肝色:“喜帖是,是家父和家母商议,我,我没有参与。”
“是呢是呢,”
沈闲点头:“洞房花烛夜,你不记得这些也是应当的。”
周明朝突然抬眸,在沈闲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又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洞房花烛夜。
“那叫陶黔过来,是为了什么?”
李未晃了晃热气满满的脑袋,决心换一个话题将此事带过。
“当时你不在,我和周兄都听见了,”
被周明朝教训了一下,沈闲捂着脑袋老实了许多:“当时林姑娘和我们前后出县衙不久,她就碰上了陶黔。”
“陶黔说林姑娘昧了他一件金线绣的衣裳,周兄你记得吧?”
周明朝点头:“嗯。”
“然后我们去李庸的住处的时候,他周围的邻居说他出事的当天傍晚,是和一位穿着极好的高瘦男子出去的,然后就再也没见着他回来。”
“他一个屠夫,怎么会认识一位有钱人家,”
李未顺着沈闲的话往深处了想:“何况还是快傍晚的时候出门,说不定那男子,就是杀害李庸的凶手。”
“可是那男子长什么样貌,没见过他,也无从查起啊!”
总算长了一点脑子,沈闲用一种自己孩子长大了我很欣慰的眼神看了李未一眼。
“李庸是和穿着好衣服的男子出门的,陶黔又说林姑娘偷偷藏了一件他的衣服,然后当天晚上李庸出事的时候,除了我,在场的就只有林软软,当时接近子时,哪个姑娘家没事在夜深人静的小巷子里面走,你觉得,这里面谁的嫌疑最大?”
李未站在原地,犹如醍醐灌顶!
“去把林软软给我抓过来!”
梁永瑞立即朝外面吼:“马上!立刻!”
沈闲又是一抖,他翻了一个白眼,也提高了音量:“梁大人!稍安勿躁!不要打草惊蛇!你懂不懂!”
“啊!那个,”
梁永瑞颐指气使的手还僵在半空:“不用抓她的吗?”
“不要着急,”
沈闲摸了摸袖口,那里有白布包好的一支白玉簪子:“不能冤枉了人家。”
拿着县令的牌子去抓人,陶黔被带来的很快,梁永瑞叫人上了壶茶,几碟点心的功夫,陶黔就被人压着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