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乌云图这般性格坚毅的女子,根本不会将这样脆弱的一面示于人前,这般做无非是为了打消他的戒心。
乌云图脸色沉了下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把画拿来。”
商砚手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道:“那个人,其实没有死吧。”
乌云图在讲述事情前半段时,的确是真情实感,但在讲到才子死时,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这不合常理。
“你胡说。”
乌云图突然激动起来,这是商砚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为了我们生死相随的承诺,他死了,早就死了。”
“与其说他死了,不如说在你心里,是希望他已经死了。”
萧弈捉着乌达干进来了,回来的度出乎意料的快。
衣衫头都已汗湿,还微微喘着粗气,衣衫上还有被树枝或是别的东西划破的口子,商砚微微垂下眸子,对方这样子可真够狼狈的,但却莫名顺眼。
乌云图脸色变了变,“我早说了不在乎他的命,你抓他来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谈判。”
萧弈气还未喘匀,接着说道:“如果不在乎他的命,你何必在这个节骨眼赶他走,那么多年都忍下来了,没道理忍不了这一刻,无非是你预感祸事将近,才驱人走罢了。”
“阿蝶,他说的是真的吗?”
乌达干定定地看着人。
乌云图愣了愣,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呢?轻笑一声道:“真的又如何?驱你走,只是因为……你没资格陪我死,毕竟,你太脏了。”
谋害皇子是死罪,皇后命令她将人弄残废,其实就是已经将她当成了弃子,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
乌达干眼中划过一丝痛苦,“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他们都说你死了,而那时家里犯了事,若是不和林家联姻,就有抄家灭族的危险,我是不得已的。”
商砚心中一动,林家,是皇后的母家,事情好像有点太巧了。
“行了,你毕竟也服侍了我这些年,趁我改变主意之前,滚吧。”
乌云图神色冰冷。
“我不走,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那石屋里怀念之人就是我?”
否则他们何至于互相折磨这么多年?
“你闭嘴。”
乌云图神情可怖,“我怀念的只是姚御,而他,在我心里早就死了。”
死在她千辛万苦赶回来,却得知所爱之人正迎娶他人的夜晚。
姚御,便是乌达干以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