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甘心,他怎么能把自己给忘了?
苏观生:“我呀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你教我识字还嘲笑我字写的太开,把自己名字写成了苏又见。”
李亦行反应了一下:“哦,我还是认不到你(不认识你)。”
苏观生急了眼泪都快要夺眶而出,这么些年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在见面时自己一眼便认出,却没想到对方早已不认识了自己。
要说李亦行没有一点印象那是不可能的,大概迷迷糊糊地是有那么个影子。不过还说他教人认字,自己这方面就是个歪克儿(很差劲),不然怎么会把兲山认成王八山?还教人识字,这就怎么听都像是假的。
苏观生吸了吸鼻子,又道:“那年家乡大水,灾后没过几月你便离乡而去。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从那以后想在见到你,便成了一种奢望。
什么都不提还好,偏是提了那年水灾,有些该想起的事和不该想起的事都一股脑涌入李亦行脑中,“是你娃儿嗦(是你呀),天天没事就爱哭那个。”
苏观生呜咽着忙点头:“对,对,对,就是我。”
原来你还记得。
见此寒灵子也该知道是故人久别重逢的场面。他低头看了看手上正拿着的菌菇,那两人叙旧自己待在这儿也是多余,现已是下午在过些时辰太阳便要西落,自己就趁着天亮未黑之时去做些吃食出来。
寒灵子刚一转身,李亦行便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去哪儿?”
李亦行是真的怕等下找不见他,自己又该慌了。
“做些吃食。”
寒灵子捧着一叶菌菇拿给李亦行看,可这一抬头没看到李亦行的脸,到正对看到他衣裳松垮露出的小片胸膛。李亦行衣服本就没穿好,稍微动作幅度大点衣服就会梭(就会滑)。寒灵子赶紧撇过眼去:“衣服,太过失礼。”
李亦行这时也注意到,立刻松开抓着寒灵子的手去整理自己身上衣,看着寒灵子那样搞的自己跟耍流氓的一样。
一旁的苏观生目瞪口呆道:“你……你们认识?”
显然他口中说的你们是指李亦行和寒灵子俩,李亦行顿了顿朝苏观生点头道:“对啊,咋个嘛?”
苏观生停在原地,他双眼直直看着李亦行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
李亦行还有些衣物落在岸边,还要返回去拿才能穿戴。
在这荒郊野外还能遇到昔日熟人也算稀奇了。
其实说实话,对于苏观生这个儿时玩伴的印象说深也不深,说浅也不浅。
记得第一次见他,他就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接住,他就已经落在了地上,还是脸先着的地磕得满脸青头包,他就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哭,拉他回去又不愿意。反正记得是左额上还磕出个约一寸深的口子来,也是刚才他把鬓角挽起来给他看李亦行才想起来,原来那里一直留有疤痕。
从那以后这个人便就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一有空便要来找他玩。可他小时候是个哭包遇事只会流眼泪,只晓得当时自己很烦他这点不愿意和他玩,可他每天依旧会到他家门前来找他就蹲在门口。那时母亲看到就会说自己:“若是不愿意跟别人一起耍,要跟别人说清楚才是,如此耗着叫人干等?”
他不服气总要辩上几句:“我跟他说了,我不想跟他耍,他自己要来我。”
这时母亲就会捏着他的脸,佯怒道:“那就是你没说撑头(没说明白),你表我不晓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一会儿说不愿意跟别人耍啰,一会儿两个又耍憨咋劲(玩的起劲)。”
那时的自己,那个时候真的被说的哑口无言。
现在想想时间过的真快,晃眼就十几年了。
苏观生比小时候真是大变样,除了那双怎么看都快要哭眼睛比较像,脸廋了两边鬓角留得老长,长得是越清秀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书卷气,几乎是认不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在野外虽然在古代,但拒绝吃野味从我做起。
第32章容颜老(二)
整理好衣袍李亦行刚一转身,便现苏观生就站在自己身后。他低着头一副有话要讲,可又犹犹豫豫难开口的样子。
刚才碍于寒灵子在有些话实在不好说,现在寒灵子不在只有他俩,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李亦行为好。
见苏观生一言不杵在那儿,李亦行看着都替他着急,就不能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磨叽个啥?
李亦行拿起先前搁在石头上的黑青剑,理好剑绳在反手挎背在身后,又看了苏观生一眼道:“你有啥子事就说嘛,看到好焦人(好急人)。”
苏观生沉着一口气,终是说出了口:“那个人!他……他……他是妖!”
李亦行二丈摸不到头脑:“啊?”
“就是刚才那个人。”
其实他自己也不傻,李亦行和那个人既然认识,自己如果说他人是妖这事,搞不好李亦行会认为他是一个挑拨离间的人。可如果这件事不说,万一真出啥事李亦行又没个提防。
李亦行倏忽明白他说的是谁:“你不会在说寒灵子吧?你在乱开啥子黄腔(你在乱说些什么)?”
如果这世上寒灵子都是妖的话,那就没人了。
苏观生也不知怎么和李亦行说这其中的原因,不过他敢肯定口中说的这个寒灵子憋憋是妖(绝对是妖)!为什么李亦行就是不信他?虽是多年未见,可我知道相比那个寒灵子,我们俩可是先认识的感情应该更加深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