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定定地望着那案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清晰得很。一下,一下……
晌午,谢攸宁来找医帐里找晚云。
“刚才去伙房找你,那边说你还未去用膳,不饿么?”
他在她身旁落坐,问道。
晚云抬头看了看谢攸宁,却答非所问:“你曾与阿兄在北地领军?”
谢攸宁点头:“怎么问起这个?”
“没什么。”
晚云道,“我方才看了几本医书,想起阿兄的头疾。早前阿兄太忙,还未细问,不知在北地时是否时常作?”
谢攸宁想了想,道:“偶有作。但九兄不常说,我也不是每回都看见的。等他回来你自问他。”
说罢,他拉她的手:“走,先去吃饭。”
晚云想也不想,甩开他。
谢攸宁的手顿在半空,不由得怔了怔。
“吃饭便吃饭,为何拉拉扯扯。”
晚云皱皱眉,道:“我不饿,你去吃吧。”
说罢,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攸宁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此人当真奇怪,好端端的,不知道的什么脾气。
“出了何事?”
他跟过去,叩门:“莫不是因为我不告诉你九兄头疾的事?”
而后,任凭谢攸宁怎么问,她也不再答话。
谢攸宁只好离开,自己到伙房里去,要了一份午膳,用食盒盛了,让伙夫给晚云送去。
伙夫见了晚云,笑道:“右将军惦记着小郎的一日三餐,早膳问过,午膳也问。当下听闻小郎未用,又赶紧打了小人来送。将军对小郎可真好。”
晚云看了看那食盒,忽而想起楼月说的:“谢三郎喜欢你。”
心头有了这句话,晚云连看他的笑都觉得有猫腻。
心头一阵烦躁,她谢了声,没多说,接下膳食。
眼看天色变暗,院子里亲卫来来往往,晚云想着,必是裴渊回来了。
但当有人来敲门,却见是楼月。
“谢三说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了,师兄让我来看看你。”
他说。
晚云还是同一套说辞,让他走。
可楼月毕竟不是谢攸宁,只笑道:“不开我就破门了。”
晚云反问:“坏了你修?”
“我才不修。”
楼月闲闲地说,“而且我保证也没人给你修。城墙上多是要修的窟窿,你这要修至少得等十天半个月。”
晚云还磨磨蹭蹭的,楼月兀自数着“三、二……”
晚云赶紧打开门,却见楼月已经提起了拳头,再晚一丝就要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