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那一戰之後魏玄戈便在軍中徹底打響了名氣,連一開始認為這娘家外甥只是來頑戲體驗生活的鄭元駒聽到消息後也怔住了,最後拍案笑了半晌,「此子有吾當年風範!」
這日晌午操練過後,魏玄戈吃完飯便回了帳里,帳中無什麼人,他倚在床鋪上將懷中之物掏了出來,晶瑩透潤的羊脂玉鐲,赫然是沈澪絳常戴於腕上的那隻。
那晚兩人歡愛時沈澪絳掙扎著褪下腕上的這隻玉鐲塞到他的手裡,撫著他的臉柔聲道:「知曉得匆忙,未來得及予你他物,且好生將這鐲子收著,便當是我陪著你了。」
思緒收回,他摩挲著手中的玉鐲,似是上面還有她的體溫與香味,他低頭將那玉鐲抬起放在唇邊吻了吻。
阿絳……
「誒,你在這做啥呢?」忽地有人掀簾進來。
來人是個清瘦黝黑的年輕男子,接著見他朝魏玄戈走過來。
眼前這人是與他同在聶校尉營下的,也是那日兵中的一員,那日決鬥過後屁顛屁顛地跑來與他說話,臉上儘是崇拜之意。
「認識一下,我叫秦左。」
「魏玄戈。」
「我知道我知道!剛剛你在場上可厲害了!」
自那之後,秦左便日日跟他一同吃一同睡,魏玄戈起初覺得他粘糊地要命,兩個大男人搞得跟什麼似的,後來他終於忍不住在一次睡覺前冷聲警告了他。
秦左才委屈巴巴地道:「好吧好吧」。
故而這段時日他才收斂了些。
秦左望著他手中的玉鐲,顯然是女子佩戴之物,便咧著一口大白牙笑他道:「可是在想你的心上人呢?」
魏玄戈不予以否認,頷了頷。
「我就說嘛!」秦左為自己的猜想沾沾自喜,「倒是有些好奇你這樣的人物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子。」
「美好。」魏玄戈道,「獨一無二的,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
可不是嗎,沈澪絳在他心中萬般的好,數不清的優點,只能冠以「美好」二字來形容了。
魏玄戈走了快有兩個月了,起初沈澪絳悶悶不樂了好一陣,食之無味寢之無眠,沈庇則也收到了魏玄戈遠赴邊境的消息,心中暗敬,道他果然雷厲風行,當初還在猜測他要做什麼,沒想到他卻是毅然決然地踏上行軍之路。
雖頗為欣慰,但看到妹妹那一副惆悵失意的模樣,沈庇則心裡也不好受,遂給淮姝公主去信一封,道是家妹情緒低落唯有公主才能解憂,淮姝公主接了這一頂大帽子,便馬不停蹄的來接了沈澪絳去她名下的莊子上遊玩,又四處宴請各家貴女陪兩人玩樂解悶,故而沈澪絳才未再氣悶。
除夕那夜,沈澪絳與家中父母兄長吃了宴席,一齊賀了年,又拿了父母兄長給的壓歲錢,才回了房中洗漱。
剛沐完浴出來,秋蘭便道有姑娘的信,沈澪絳心下一跳,快步走過去,「快拿來與我瞧瞧。」
頭髮也沒來得及絞乾,她便取了簪子挑開了那信封上的紅漆。
蒼勁有力的字體躍入眼中。
「吾愛阿絳,見此書如見吾。」
「多日未見,思之如狂,恨不能擁你入懷。」
「此信到時應已是年,祝阿絳年年歡樂,歲歲平安,生生與吾相伴。」
「吾好,勿憂,只嘆未能在阿絳身旁」
「待吾歸時必萬里紅妝相迎,誥命相送。」
「望吻汝萬千。」
「汝愛玄戈。」
軍中有規定,無等級的士兵兩月才能寫一封信喚人寄出,且未有特權,只能用最低等的度傳寄,魏玄戈也未儀仗自家舅舅的權勢,只皆按軍中的規定來,故而才使這封信拖了這般久。
盼來盼去終於盼到了他的信,沈澪絳喜不自勝,望著信中言語,所謂又喜又羞,她雙眸都笑得微彎,拿著那幾大張信紙看了一遍又一遍才捨得放下,又喚人磨墨和取了筆紙過來,才提筆寫回信。
女子纖纖玉指握著細長狼毫徐徐寫下心中之話,蠟燭燃了大半她才寫完,又從頭到尾看了一番,才仔細將信上的筆墨吹乾,喚人將信封取來,將信紙折好後放入裡頭。
「仔細拿好了,派人用快馬送過去。」沈澪絳將手中的信封遞到秋蘭手裡,細細囑咐道。
「是,姑。娘」秋蘭接過。
「誒,等會兒。」想了想,她起身,走至衣櫃中取出前些日子她閒來無事替他納的幾雙靴子,本也替他做了幾身衣服,只是皆用的是上好的蜀錦綢緞等,若在軍中穿未免太過招眼,便按下了心思,只這些靴子倒是日常可以穿的。
便一應將那些靴子等零碎之物打包好了才派人送去。
第27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冬去春來,春闈揭榜後又迎來了殿試,殿試結果出來之後整個京城炸開了鍋。
沈尚書之子沈庇則連中三元,秋闈榜,春闈會元,殿試狀元,成為本朝第一位連中三元之人,且才年方十九,還未及冠的年紀便一步登了天,真是叫人羨慕不已。
本朝有殿試高舉前三名者披紅掛彩,敲鼓鳴金,騎馬遊街的習俗,這不,整條長安街上皆是圍觀遊行的人,連各家酒樓青樓都站滿了人。
「這狀元郎長得可真好!」
「若能與他春風一度,我這輩子倒也值了!」
「哈哈哈,好不害臊的人!倒你是誰,好大的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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