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尘本来以为文清远会去亲自迎接他们,但是即便是典氏夫妇已经坐在了大厅里,文清远也没有出来会客,只是差了个弟子奉上香茗。
&1dquo;两位贵客请用茶,尊师要准备明晚的祭祀所以无法前来招待二位。师傅说了,两位来了山庄一切随意,不用客气。”
莫飞尘和另外两位师兄弟就在门外看着。典凌长的浓眉大眼,从额头到下唇贯穿了一道疤痕,看起来极其凶悍,听说这还是他逃出沐云山庄的时候被温潜流的飞瀑所伤,比起文清远的温润气质,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至于他的老婆李碧敛,长的倒是娇小可人,眉清目秀。
&1dquo;多谢,请替我转告文庄主,让他不用挂记我夫妇二人。琨蕴山的景致如此怡人,我们自可欣赏。”李碧敛垂眉还颇有几分娴熟气质,只是那轻轻上弯的唇角,让莫飞尘有几分不舒服,总是觉着暗藏心机。
算了,又不是什么俊男靓女的组合,莫飞尘摸了摸鼻子离开了大厅。
当天晚上,他翘着脚躺在床上,周围是其他师兄弟们的呼吸声,虽然这几日他都被迫早起,但是到了晚上,他又莫名地睡不着。
可惜典氏夫妇来了山庄,他再不能下到谷底去找师祖解闷儿。想到此,他更加怨恨起这对&1dquo;雌雄大盗”来。
忽然,窗外传来了打斗声,莫飞尘猛地坐了起来。
难道这对强盗才来山庄第一个晚上就忍不住想要去偷东西了?
他提了被子,房屋里其他的师兄弟才隐隐转醒。
推了门出去,那打斗声似是从栈道上传来的,莫飞尘本想去看一看,后来再一想自己武功不济,去了,按照武侠小说里的套路,是要做炮灰的。
但愿那对狗男女可别不小心掉下栈道,被他们现了山洞里的何蕴风那可就不得了了。
正想着,就听见远处两个师兄飞奔而至,还大声呼喊着,&1dquo;全部都起来!典氏夫妇想要偷取历代庄主的骨灰!师傅正在与他们缠斗!”
意思就是要我们这些连&1dquo;出剑”都不会的年轻弟子们去以人数为优势压倒对方?
别开玩笑了,人家无形剑气一下就把我们全打扫了!
他们这么一吼,所有正在休息的弟子们似乎都醒了,整个山庄忽然灯火通明。
大家迅穿戴好,纷纷提着剑就冲了出来,只有莫飞尘是两手空空。
正当他们准备冲去栈道的时候,一名弟子从山门处跑了过来。
&1dquo;不好了!不好了!灵蛇帮攻上山啦!”
灵蛇帮?那是一个在江湖上有些不入流的帮派,帮中弟子喜好驯蛇,并以蛇为武器,由于其行事毒辣,为武林所不齿。
莫飞尘心想,这典氏夫妇怕是勾结了灵蛇帮,他们负责牵制文清远的静雨剑,而灵蛇帮则可以肆无忌惮地将山庄里的其他弟子制服。
正思量着,忽然听见一弟子大喊:&1dquo;有蛇——”
不知何时,树上、地面的石fèng中乃至房屋的屋檐廊柱上,都传来&1dquo;嘶嘶”的声响。
莫飞尘咧了咧嘴,才想起自己没带剑,不过有剑没有剑都无所谓,反正他剑法烂到要死,索性站在那里看着其他师兄弟们挥舞长剑斩杀毒蛇。
但是情况并不明朗,毒蛇的数量越来越多,不少年轻的师弟们都被咬伤,抽搐失去防御的能力,莫飞尘虽然凭借&1dquo;乘风”的步法躲了过去,但是看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心也焦急了起来。
灵蛇帮的人穿着很有特色,要不是因为他们的嘴上含着一支麦管做的长笛,莫飞尘真要怀疑他们是一群乞丐。既然这些人驱蛇,那么身上自然带有毒蛇的解药。
莫飞尘几个凌空飞踏,从那些灵蛇帮弟子身边滑过,没几下就顺了几瓶药丸,扔给那些被咬伤的师兄弟们。
敌人逼近的很快,为的几位师兄只能带着大家不断后撤,而划破山石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楚,他们逐渐被逼到了山谷的栈道。
冷风阴郁地吹着,在山谷间穿梭仿佛女子的呜咽声。
而浓雾之上是文清远飘逸的身姿与典氏夫妇周旋着。典凌的剑气蛮横而李碧敛的则是阴邪,这两人倒不失为绝配,文清远一边要阻挡典凌的强攻,另一边又要提防李碧敛的偷袭,墨色的雾霭之上,只见三人的身影来去翩飞,剑气呼啸碰撞,似乎随时都会将那些危立于悬崖上的巨石摔打下来。
莫飞尘呆呆地看着他们,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使用无形剑气来对决。文清远的静雨剑并没有入得武林十大名剑已经如此了得,可见现在沐云山庄庄主温潜流的飞瀑剑自是不同凡响,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于禁如此向往江湖了。
&1dquo;还愣着干什么!”一个师兄斩断了已经爬到莫飞尘脚边的毒蛇。
他心中一个冷战,还来不及朝那师兄道谢,只听见那师兄出&1dquo;啊——”的一声,左臂上已经被咬伤了。
莫飞尘赶紧伸手接住了他,撕开下摆紧紧勒住他被咬伤的地方,以轻功带着他躲避毒蛇,可惜刚才顺来的解药已经用完,自己得想办法再从他们的敌人那里&1dquo;借”一点来了。
就在此时,一道剑气横扫而至,正是典凌那莽夫,将栈道劈断,莫飞尘一个不稳便落了下去,反倒是那师兄抓住了围栏,莫飞尘拽住了他的脚。
可惜那师兄中毒之后浑身没什么力气,愣是给莫飞尘连带着拽了下去。
一旁的一位师弟大叫了起来,&1dquo;糟了——莫师兄和李师兄掉下去了!”
&1dquo;看好你自己!莫飞尘上一次没摔死这一次也死不了!”
兴许是听见了这一声吼叫,李碧敛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一边用拖延文清远对她那死鬼丈夫的进攻,一边调笑道,&1dquo;摔下去都死不了,看来这下面也不是什么万丈悬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