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宏阳又插了一句:“因为她妖而不媚。”
小六蹲下身问:“此话怎讲?”
萧宏阳蠕动了一下才说:“就拿你来说吧,虽然瘦骨不堪育不良,但好歹身上散着一股女人味,再比如离离女侠,你别看她每天都洗不干净这张脸,而且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够的,但她凹凸有致,浑身霸道有余,但够辣够味,不像漱水,闻一闻都觉得她身上有一股臭味。”
接下来便是一顿暴揍,小六和离离都没有半点手软。
善娘连连摇头:“萧公子的受虐癖好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却仔细想了想:“萧公子说的很对,这漱水姑娘很美,但总觉得她这人过于特立独行,不像一般女子。”
萧宏阳扛揍的同时还加了一句:“错,她根本就不像个女人。”
我和善娘心里一怔,小六和离离用时停手,同时声:“你的意思是漱水不是女人?”
萧宏阳揉了揉腰:“我可没这么说。”
我心想不好。善娘就已经脱口而出:“糟了,她不是漱水,他就是笑面玉郎水木公子。”
我急忙谴了小六出去:“找到李公子,就说漱水有问题。”
小六和离离都飞奔而成,萧宏阳紧跟其后:“等等我。”
我跟善娘在东厢里急的团团转,等了一刻钟,台下依然热闹非凡,我本来还有些忐忑,不知会不会误解了漱水,毕竟她昨日给我的脸上抹了药后。我今天这张脸就没有半点不适了。
“小姐,我想起来了。”
善娘突然大喊一声,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慌忙握住她的手问:“你想起何事?”
善娘敲了敲太阳穴:“昨日你跟着漱水进了房间后,我和小六在长廊上坐着等你,突然闻到厨房里飘来的菜香,小六那个贪吃鬼很好奇厨房里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顾我的劝阻悄悄的去了厨房,我怕小六出事就跟了去。”
善娘的目光顿时变得透彻了,眼神直盯着我:“结果一到厨房,你猜我们看见谁了?”
想来是个出乎意外的人,我紧张的问:“谁?”
善娘有些忿然:“是玉女。”
我惊了一跳:“你是说那晚和小六交手的金童玉女中的玉女?”
善娘点头:“正是笑面玉郎身边的玉女,我进厨房的时候小六已经昏倒在地,我都来不及反应就被她迷晕了,醒来的时候短暂性的失忆,根本记不起来。刚刚漱水品尝花娘烹的勾魂茶,还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刚才一心急,我就喝了一杯勾魂,猛然想起了厨房一事。”
我立刻拿了善娘刚刚喝过的茶杯。闻了闻后递给善娘:“你闻闻有何味道?”
善娘闻了茶杯后叹息一声:“原来她给过我解药了,怪不得我能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来,这个笑面玉郎还真是扮女人扮上瘾了。”
我有些慌神,没想到笑面玉郎竟然就在我身边,我拉了善娘的手问:“眼下该如何是好?”
善娘安抚着我:“这样,我先去后院找三婶,提醒她提防着这个漱水,你就在东厢等李公子他们回来。”
我想着也只能这样了,善娘走后我在屋里子实在静不下心来,趴在窗子边看楼下,现花随月等人都已经从街角那边往醉木犀来了。
我这七上八下的小情绪才算稍稍得以稳定。
桌子上有些乱,我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善娘前脚刚走,丫丫后脚就来了,奇怪的盯着屋子里问:“楼姑娘,怎么就你一人?”
我还没作答,丫丫就一脸灿烂的说:“三婶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等待的压轴会有一个吊篮从二楼延伸到台上,楼姑娘在跳舞之后记得把里面的花瓣都丢出去,台下的宾客们会争相抢夺,运气好的捡到带字的花瓣,今晚所有的花销都有花娘结算。”
用这一招来烘托气氛,花娘确实很会经营醉木犀。
“这吊篮里的花瓣是每天晚上都要撒出去的?”
丫丫点了点头:“对呀,虽说来得起醉木犀的都是有钱人,但有个小小的期待还会很吸引人的,隔三差五的花娘还会给客人们一些甜头,比如见到花娘二字的,就能让花娘为他弹上一曲,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呢。”
怪不得金陵城里的男人们都为花娘而疯狂。
想必许多时候花娘也隐隐约约的让人瞧见过容貌,只是看不太真切,既勾引男人们的兴致,又能恰到好处的保持神秘。
果真是个奇女子。
“丫丫,你见过花娘长什么模样吗?”
禁不住好奇,我还是问出了口。
丫丫咯咯笑了好久才摇头:“花娘的饮食起居都是三婶一人亲力亲为的,除三婶外,整个醉木犀也就李公子和端木公子见过花娘的容貌,但是你想啊,端木寻心疼花娘也就罢了,毕竟花娘是他的亲妹妹,可是你说那李公子为何三天两头的往醉木犀来,并且从不让别的舞娘相伴,想必对花娘早就情根深种了。”
自古英雄爱美人,倒也般配。
我会心一笑,想必花娘和李公子之间,也是一段佳话。
丫丫自觉说漏了嘴,急忙行了礼:“丫丫还有事要忙,楼姑娘请便。”
等丫丫走后,我一个人又无的坐了很久。
算一算路程,从街角回到醉木犀也不用那么久的时间,想必花娘他们还有事情要处理。
我百无聊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勾魂,茶已经凉了,我又不会烹茶,端着那杯苦味弥漫的勾魂,我叹息一声便将被子放下了。
直到楼梯口的脚步声慢慢传来,我才起了身走到屏风处,在门口站好,等着花随月等人进来。
“说了让你不要出东厢的,你怎么不听话?”
我听到李瑶的声音传来,心里一喜,抬头一望,瞬间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