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易凌风将面具拿起,仔细观察,然后懊悔地闭起眼睛:“一模一样。”
苏夜雪用力挠了挠自己的脸,那个地方昨夜被她搓得泛红。她不自觉地打颤。她觉得想吐,这一种恶心和昨晚的恶心,完全是两回事。苏夜雪的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说,有人陷害他?”
易凌风似乎是为了证明,运足内力在那面具上留下指印:“逸轩的面具jing铁所制,这不过是个垃圾!”
他真是快疯了,就这么被人摆了一道,他竟然还刺了裴逸轩一剑!心下怒骂:易凌风,你个蠢货!
下意识的,易凌风想去道歉。然而人已经走到门口,却顿住了脚步:
裴逸轩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易凌风太清楚,那家伙讨厌解释。其他人是不需要解释,而他又极为固执地认定,他的朋友都绝对地信任他,他也不需要去解释。那现在……他易凌风是否还能配得起朋友这个词?
想到这里,易凌风又走了回来,坐在桌前。抬手撑着额头,将就着手臂遮挡住他的情绪。不知为何,易凌风笑了:裴逸轩,你一天天都带着个面具,不是号称洒脱么?你比谁都会掩饰!我怀疑你,你就不能解释吗?呵呵,我竟然怀疑你?我竟然怀疑你!为了个女人我怀疑你!易凌风,你真是蠢到家了!
苏夜雪依然站在那个位置,她的脑子好混乱。小手捏着拳头,指腹已经失了血sè。
“对不起,我想我应该离你们远一点。”
凉唇轻启,苏夜雪低下头,眼里已经失了神采,无力地拖着步子往外走。
易凌风没有挽留,他想起算命先生那句话:莫问来路,无须动情。
易凌风苦笑。果然,忠言逆耳,有时候再难听的话,还是得听一听。
过了许久许久,裴逸轩睁开眼睛。
不知为何,裴逸轩觉得疲惫异常,四肢无力。心口有些闷,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难以喘息。不知为何,他明明什么都不愿想,脑子里却蹦出两个字: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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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对自己的想法很无奈,裴逸轩竟叹了口气。然而,那种失望是如此清晰,在脑子里拼命地叫嚣着。平ri神采熠熠的眼睛里映出一些空洞——不仅仅是因为易凌风怀疑他,还有他的师父,竟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整个天下的眼光他不在乎,但他的师父呢,还有易凌风……哼哼,他也照样可以不在乎!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晨光倾斜,院子里的桂花香在清晨的和风中如此的淡。那个人刻意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自己。
心怪异地抽搐一下,裴逸轩嘲讽地咧着嘴:想她干什么?
然后他的嘴角僵住了:易凌风都会误会。她?还用说么。
是谁做的,想要干什么?
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但是他现在很累,很累。
裴逸轩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按他的观点而言,睡醒了,一切都好了。坐在外屋的无茗擦拭着血剑,听到那声叹息,便说道:“难得,你也会叹气。”
这个时候,裴逸轩才察觉到外屋还有一个人。他嘴硬辩解:“没睡够罢了。”
屋子里又陷入沉默,裴逸轩再次闭上眼睛,却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他气恼地翻身坐起,看着无茗:“走吧,启程!”
血剑入鞘,无茗起身:“我去叫易凌风。”
面具下眉头不展,但却没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