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繁冲他笑了笑,干哑着嗓子主动解释:“我真没事,平时晚上也能开车的,就是那一刻被路灯晃了眼睛,眼睛疼,分了心。”
卓裕“嗯”
了声。
“你别去说以璐了,是我自己答应送她去酒吧的。想着顺路,反正我也得回店里。”
姜宛繁笑了笑,脸色仍是失血一般的白,“女孩子面子薄,你是当哥哥的,要包容。”
“但你没这个义务。”
卓裕冷着语气,在这件事上,他的耐心已经磨到了极限。再多听一次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都会翻脸的那种。
两人之间陷入安静。
每一秒沉默都在榨取氧气。
直到姜宛繁开口,很小的音量如往他心□□出一箭,她低声说:“我想回家了。”
自始至终,姜宛繁任何抱怨憎恶的话都没有过,但这句“想回家”
,却让卓裕的心被磨成了一张粗粝的纸。
他答应,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好,等我明天处理好工作后,陪你回去住几天。”
第二天,两人的作息与往日无疑,卓裕去公司,姜宛繁说晚点去店里。她的反应没有任何异样,像无事生。
卓裕出门,还没开到公司,姜宛繁给他了条短信:
“我回霖雀了。”
卓裕心口一窒,膨胀的气球被一针扎爆,亦如最后一根稻草被折断。
他没有犹豫,在下个红绿灯调头,径直往反方向驶去。
……
“你确定这样做有用?”
高入口路边,白色车里,向衿边解安全带边问。
姜宛繁心里也没底,“孤注一掷吧。”
“他那么能忍,忍了这么多年,万一这一次又给忍了回去呢?”
向衿心疼她的小奥迪,“车不是白撞了。”
姜宛繁认真想过这个问题,“那只能证明,这车撞得不够狠吧,下次再换个别的。”
向衿愣了愣,然后无奈一笑,“你是真。”
“我是上梁山。”
姜宛繁长吐一口气,“好了,车给我吧,这两回多亏你帮忙,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
春日晨光,随着时间推移,不疾不徐地编织出一道磷光细闪的网。院子里的花草攒齐了花苞,凝着欲滴的露水,一派大好光景。卓悯敏端着一盆花苞最好的垂丝海棠进屋,打算摆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