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吗?我想我应该不算,”
黑的吟游诗人说:“我也需要你,我想你们在瑞芬的都城,应该远胜于蜥蜴岩。”
女船长点点头:“当然,瑞芬大公的恐惧并非空穴来风,我们有术士、法师和牧师,虽然她们一旦被现就会被处死。”
她又说:“还有那些不甘愿成为养料的女人,她们就算被囚禁在监牢般的房间里,依然可以凭借自身的才能判断该有的立场。”
“而我想知道他们为我排演了怎样的一场闹剧。”
亚历克斯伸出手,和女船长轻轻地握了握——互利的盟约才是可信的。
“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留一两天,”
女船长说:“对了,这孩子你要带走吗?”
“不,”
亚历克斯说:“把她留在蜥蜴岩吧,交给这里的领,我想他们很小心地对待一个七十七群岛的代理人留下的货物的。”
他略显疲惫地伸展了一下脊背,“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祂的房间。”
“祂很危险。”
伊尔妲提醒道,拉曼妥思的子嗣,虽然亚历克斯给了祂一个人类的名字,但祂显然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一些不利的影响。
之前的艿哈莱,现在的亚历克斯。“只是有些头痛,”
亚历克斯说:“一些幻觉,但现在我们没有艿哈莱,如果我不在祂身旁,谁也不知道会生些什么事情。”
伊尔妲转过头去叹气,她对亚历克斯也算是有些了解了,知道她无论如何劝说都是没用的,这个黑人类的心简直比最好的黑铁还要冰冷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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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历克斯一走进房间就看到了熙德,他坐在窗前的抄写桌前,拿着一张卷轴兴致盎然地欣赏着。
“你是幻觉,”
亚历克斯说:“你存在于我的头脑里,我很清楚,”
他厌烦地掩上门:“你该消失了。”
“我存在于你的头脑里,”
熙德从容不迫地说:“那么你就该知道,正是你想要和我说话,我才会在这里,亚历克斯,你需要我。”
亚历克斯慢慢地抬起头,他知道这不是熙德,他从戒指里醒来的时候熙德就已经因为老迈去世了,他的印象中熙德还是那个头乌黑,眼神犀利,身材魁梧的兄长,他还穿着他最喜欢的那套衣服,三件式的灰黑色细条纹羊毛西装,打着铁掌的镂花皮鞋,很宽的领带。
“我为什么会需要一个叛徒?熙德,”
亚历克斯说:“你出卖了我。”
“这正是因果循环,”
熙德说:“如果不是我们阻止了你,你早就出卖了家族,父亲,我,还有维尔德格,母亲与姑姑,你将我们视作仇敌。”
他的话令亚历克斯一阵颤抖:“我承认这是我的过错,”
他说:“但最初还不是因为你们始终将我排斥在家族生意之外吗?”
“哦,”
熙德冷冰冰地说道:“所以你就坚定了你原先的想法——父亲谋杀了你的养父母,夺走了他们的生意。”
“你要我怎么理解?”
亚历克斯嘶哑地低喊道:“萨利埃里的老何塞把还在襁褓里的我交给他们抚养,我以为他们就是我最亲爱的人,然后,在一个深夜,一群人突然冲了进来,虐待和杀了他们,我看到了,在柜子里,所有的一切,然后醒来就在萨利埃里的宅子里——是的,你们是有理由的,我的养父母出卖了萨利埃里,但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因为错误的情报而遭到了报复,但你要还是一个孩子的我怎么看的明白其中的究竟!我甚至没有得到任何解释!”
“老何塞承认我是他的儿子,”
亚历克斯继续说道:“你承认我是你的弟弟,维尔德格也承认我是他的兄长,母亲和姑姑总是说我是他们最爱的宝贝,可直到维维都开始管理家族生意了,我还是只能在我的沙龙里厮混!”
“那么你要我们怎么做?”
熙德说:“你不能,你是女王之子,你是王储。而你又不是那种适合成为暴徒的人。”
“所以,”
亚历克斯进一步压低了声音:“你们选择了一个陌生的外来者,哪怕你们知道他根本不是人——但他多好啊,他那么聪明,那么漂亮,那么天真,那么有用,他救了维维,还有你,还有整个萨利埃里……”
熙德的幻影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然后他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是啊,”
他说:“他比你更有用。”
他侧了侧头:“更理智,更沉稳。他是我们期望的兄弟和儿子,你也知道,对吧,他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吗?就算是你,也说不出来,对吧。”
“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