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野说:“办好了。”
池荣贵说:“他女儿呢?”
任清野一脸坦然,“跑了。”
池荣贵沉默了一下,低头说了句“可惜了”
。
没人接话。
他抽了口烟,又抬起头来,看着任清野,说:“这就是叛徒的下场,阿野,你这么聪明,不会想走上他的旧路,对吧?”
他望着任清野,目光里终于出现几丝精光,可谓原型暴露。
“如果有了异心——”
池荣贵用手往脖子上划拉了一下,“下场会比他更惨。”
“是。”
任清野说话简单明了,嗓音干净,池荣贵一听就喜欢。
这任清野是他半年前点名要的,看着年龄不大,但上回周跛子那事儿,办得比三四十岁的人还好。
这半年来表现更是不俗,池荣贵看着,刚好能补上身边的缺儿。
“阿月,你安排安排他。”
池荣贵掐灭了烟,朝着池中月使了个眼神,“我出去跟刘老三说点事儿,晚上叫上你妈,跟阿野一起吃个饭。”
池中月说好,池荣贵就走了。
“任清野?”
池中月转身,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任清野坐在了刚才池荣贵坐的地方,上下打量池中月一眼,“我没有印象。”
池中月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笑。
任清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嗤笑一声,眼神里全是对这个女人故弄玄虚的不屑。
池中月朝他走近两步,说:“我以为我给人的印象很深刻。”
任清野说:“为什么?”
池中月昂起下巴,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说:“因为我美啊。”
任清野勾唇笑,“我见过很多比你美的。”
“是吗?”
池中月反问。
任清野被问住了。
他见过许多比池中月美的,她们肤若凝脂,柔情似水,却没有人像池中月这样,美得张扬,野性,那一双眼睛却纯净得如同清泉。
池中月笑了起来,默念了两遍他的名字,然后转过头,看见傍晚的夕阳穿过层层翠绿的树荫之间,投射在草地上,隐隐绰绰,却又充满生机。
池中月第一次觉,原来夕阳也能这么生机勃勃。
*
池中月回了自己房间,把枪放到抽屉里,坐到阳台的椅子上,点了根烟,晃荡着双腿,看着楼下。
小别墅的后花园栽了不少花草,一到开花的季节就满院子飘香,不知情的人谁能想到这里是一个大毒枭的窝点呢?
花园里一个女人,穿着长裙,披着这边的民族特色披风,长挽了起来,拿着一个塑料壶,耐心地给一盆刚搬来的茉莉花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