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荣贵又说:“你明天不是要去美国做手术吗?我叫几个人陪你去。”
池中月说:“不用了,我自己去。”
“做手术还是让人陪着吧。”
池荣贵说,“我叫张妈陪着你去。”
“真的不用。”
池中月说,“又不是什么大手术。”
话说到这里,池荣贵也就不再坚持。
张妈摆好了饭菜,叫他们吃饭。
诺大的饭桌上有七八道菜,样样色香味俱全,可惜池荣贵和池中月两人吃得并不怎么高兴,两人一直无话。
突然,有人进来说,任清野来了。
池中月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眼往玄关看去。
任清野提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站到饭桌旁,没看池中月一眼。
他把箱子放在桌上,打开,说道:“样品拿来了。”
池荣贵说:“叫个人送来就行了,你还亲自跑一趟。”
任清野:“哦,闲的没事。”
箱子里面是一包冰,池荣贵捻了一小嘬,尝了一口,说:“行了,拿下去。”
任清野把箱子交给别人,要走的时候,池荣贵突然说:“吃饭了吗?没吃的话坐下来一起吃吧。”
任清野不经意地看了池中月一眼,说:“好。”
他一坐下来,张妈就给他拿了碗筷来。坐在他对面的池中月刚拨了一只虾,放在碗里没吃,端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
池荣贵想起了池中月受伤的事,于是问:“你伤口好了吗?能喝酒了?”
池中月轻飘飘地嗯了一声,“小伤,没事儿。”
任清野闻言,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突然想到昨晚薛坤的反应。
薛坤哇哇大叫,连路都不走,一个大男人还要人照顾。
而池中月,一个女人,却说“小伤,没事儿。”
任清野抬头看着池中月,恰好池中月也抬头看他,两人目光交错的那一瞬间,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像他抽烟时吐出来的烟雾,萦绕在眼前,却又抓不住,只平添一股莫名的烦躁。
池荣贵不曾注意到任清野的神态,他一心还在池中月的伤上,“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到处磕磕碰碰的,一点没个女人样。”
池中月漫不经心地说:“我有没有女人样,也不会给你看。”
池荣贵说:“我看就得找个有能耐的男人收拾收拾你。”
池中月一顿,半眯着的双眼渐渐明亮起来,她看着池荣贵,手却指向任清野,“爸,我觉得他就挺有能耐。”
池荣贵表情一滞,只是片刻,他就哈哈大笑起来,“月月你喜欢阿野这种?”
池中月说:“怎么,爸,你觉得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