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一甩手道:“咱们在江湖上讨活的不就为混口饭吃,如今姓胡的自身难保,还让老子陪着他漂穿洋过海,去什么劳什子倭国!我老荣人又不傻,怎么会跟着他离开大明去那等鸟不拉屎的地方。”
“看来你又打算抛弃主子了。”
韩彦冷冷道。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说了咱也不过是讨口饭吃。”
荣庆满脸堆笑道:“所以说兄弟您不用在我这浪费时间,只管去追那胡奎,去慢了可就拿不着赏银了。我呢。。。咱们山高路远、有缘再会,兄弟只当没见过老荣就好。”
他说罢提刀欲走,可拿上兵刃还未行出两步,又慌忙转身架住了韩彦刺来的奋力一击!
“小兔崽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不去追胡奎换朝廷的赏银,跟老子纠缠不休干什么?”
荣庆看着面前目露凶光的年轻人,心头满是不解骂道。
“你可还记得当年在蜀地行商的韩立?”
年轻人寒声道。
“韩立!”
荣庆闻言一惊奋力将对方推开数丈,他望着满身杀气年轻人道:“你是。。。”
“我姓韩名彦,乃是韩家仅剩的遗子。”
韩彦冷冷道。
荣庆心头一凉回想起当年那个独闯山寨的行商,万没想到自己才忆那段往事,那人的后辈居然就找上门来了!
“原来是韩恩公家的公子。”
荣庆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道:“当年我在蜀地和令尊有过嫌隙,但后来他老人家以德报怨饶了我性命,更劝我改过自新。自此之后荣某一直铭记。。。。”
“我爹他死了。。。”
韩彦打断汉子滔滔不绝的话语,用不含丝毫情感的言语道:“死在了厉寒笙的手上,你可曾听说了?”
荣庆闻言脸色一变,先是愣了愣接着“大惊”
道:“什么!恩公居然死于那恶贼之手我。。。”
说时迟那时快,荣庆看似不经意的上前了一步,突然间脚踢刀杆一招“云藏挑剁”
直劈向韩彦,却见他神态凶戾丝毫不复谄媚之色。
※※※
朝天宫外的深巷内,一灰一黄两道身影来回交错,空气中不时出阵阵爆响,那是强横内劲相抗出的响动。两道影子互拼双掌后几乎同时跃起,他们一东一西各踩一处墙面,掌出如影在巷中互攻互守。
若从巷口往里看去,这两人皆是悬于半空以墙为地,拳掌交错、你推我挡从巷头战至巷尾。忽然身着黄褐梅纹绸衫的老者五指成钩,于毫厘间抓住了灰衣人的手腕。贾翁正想力掐住对方的脉门。哪知张永的手腕软若无骨,向内缩出后又反扣住了贾翁的手背。
二人五指相扣身子一同扭转,侧身翻转了几周后,“砰”
的一声又互拼双掌各自退开。此时两人交手已过百招,张永看向对方心道:“这老东西有意提防我的内劲,将先天罡气近乎覆盖周身,他内功精湛,若不破其罩门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取胜!”
就在张永苦思对策之际贾翁又一掌劈来,这一掌蕴含混元罡气直取中门。张永不敢撄其锋芒侧身闪躲,只见这掌击在墙面,霎时将一尺多厚的院墙击穿,留下手掌大小洞口。见一击不中,贾翁又“啪啪”
连出数掌,张永翻身闪躲很快墙上就留下七、八个洞口!
“太阴玄武经难道只有这点本事?”
贾翁见对方一味闪躲恼怒道。
话音未落张永身子猛然下沉,他单手支地以腕为轴,双腿横扫攻向褐衣老者的下盘。老者见状纵身跃起,他攻势凌厉方躲开对方出腿,就于半空中翻转身形,犹飞鸟倒扑,双掌顺势而下。张永则双掌撑地,倒立旋身而起,双足向上踢出!
足掌相击,贾翁到底身处半空无处借力,被人往上被踢飞两丈多高。可他变招极快,身形倒翻继而双足下蹬。这时张永已立过来身子,望着对方蹬来的双脚脸上露出决绝之色,他双手各掐指诀以食指刺向对方足心!
寻常看来以指力对抗脚足,实乃以卵击石,少说也会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何况贾翁身负先天罡气,四肢手足可谓刀枪不入、固若金石,按理说这交锋该是张永吃大亏。
然则令人惊奇的是,交击过后却是出脚之人惨哼一声,像被戳破的气囊般飞出数丈跌落在地。他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身来,但听“劈啪”
声响后小腿内侧被真气破开两道血洞,霎时间血流如注,扑通一声贾翁终是站立不住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