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咱们这屋里能用的都拉走呀。”
闻言洪天卓笑着往周围环视,“那边什么东西不比这边的强?”
依着他的意思就是到时候给这破屋子锁上门,他们直接走人,除了衣裳和几样物件没啥值得带走的,还用的上板车?
然而方瑾瑜却不这样想,别看这辈子他第一次住这样破旧的地方,可这里是他和洪天卓最初的家,屋里哪样他们用过的东西他都舍不得撇下。
“等咱们从这搬走了我定是得别扭上几天。”
方瑾瑜没坐凳子,两个膝盖弯下,坐到了洪天卓支在桌外的一条腿上。
“怎么?还住出感情来了?”
洪天卓顺势揽住方瑾瑜的后腰,眼里笑意深深。
“当然如此。”
方瑾瑜想就算让他跟洪天卓在这里住一辈子他也不会有半句抱怨。
“那就把大件的床和桌子柜子都留下,等以后咱们哪时候想回来玩儿了也方便。”
方瑾瑜顺嘴一问:“玩儿什么?”
见洪天卓弯着嘴角坏笑不语,他当即就反应过来这个“玩儿”
是哪方面的。
“你就惦记这个。”
方瑾瑜在面前男人的下巴上曲指轻轻一弹,换来他的嘴唇被一口叼住,而后一句带着热气的话语低低地滚进他口中。
“早都快惦记疯了。”
墙壁虽然不隔音,不过这边两人吻到一起出的黏黏水声却是只有他们自己的耳朵能听到,而方瑾瑜的耳垂比某人的更要泛红……
傍晚前方瑾瑜在家里教长乐功课,洪天卓出门去渡头上视察,王全前两日已经从丰县的医馆回来了,今天两人在渡头碰面,他跟洪天卓说起了关于赵兴力的事。
“大当家把他关屋里说是过完年节才让他出家门。”
中午王全正好去赵鸿泰家送东西,瞧见那爷俩火气旺盛地吵嚷,这时他跟洪天卓没有嚼舌根的意思,主要是听到赵兴力口中对洪天卓喷了一堆不满和难听的话,他这人对洪天卓忠心,自然也就为洪天卓想的多。
“卓哥,用不用盯着点赵糊头?我怕他背地里给你使绊子,这事他干得出来。”
王全没敢把那些难听话说给洪天卓,想赵鸿泰把儿子圈家里,也是为了让他少上洪天卓跟前找事。
“嗯,这家伙早晚都会对我出手。”
洪天卓嗤笑了一声,想到了这以后也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局面,那个虽然是只纸老虎,可毕竟还有他爹的身份在那里。
这对于洪天卓来说不算烦心事,他是不愁出路的人,回去后他也没跟方瑾瑜往这方面提,他还是那个习惯,进了家门就不爱说那些染了灰尘一样的事情。
倒是他有话一直想问方瑾瑜,尤其是白天看到捡儿胳膊上的伤以后,方瑾瑜那模样可表现出了心里埋着什么苦处。
洪天卓觉得方瑾瑜或许是有童年阴影,因为他还记得最早以前云玖说过的一句话我家少爷那是因为小时候被人往饭里藏过死老鼠……
当时他和方瑾瑜的状态正是相看两生厌,他听到这句话心上不痛不痒,甚至他还嘲笑方瑾瑜一个大男人会被老鼠吓到,后面他又差点跟方瑾瑜干一架。但此时可完全不一样了,他光是想想心里就冒起一团火,更是心疼自己媳妇还受过这样的毒害。
那人是谁?他能把他的胳膊给拧断了!
上辈子他小时候也没少挨欺负,但他都还了回去,一点没给他的心理造成任何阴影,但他知道要是小时候心灵上受到不可磨灭的伤害,那能影响一辈子。
前几日云玖现灶房里的面口袋破了个洞,窗台放的一颗白菜的帮子上也烂了一大块,明显就是被老鼠给啃过。现在他们家里存的食物应有尽有,整条巷子里就属他们这里不缺吃,这样不把四只爪子的小贼招来才怪。
云玖知道方瑾瑜最膈应什么,偷偷就把白菜给扔了,还想着哪日出门买两包厉害的药回来撒到墙根。
这会儿云玖正在灶房里生火,他从墙边抱起了几根木柴,突然一个巴掌大的灰不溜丢的老鼠往出一窜,冷不防把他也吓得大喊了一声,一个激灵从他的后背滚上来,木柴散落一地。
方瑾瑜在对面屋里听到动静出来,问“出了何事”
,云玖赶忙拿起桌上一个木盆,追着乱窜的老鼠往地上一扣。
“没事,少爷,我、我不小心被柴火烫了一下!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