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守夜人的弟兄,我们都欢迎,各位在临冬城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罗柏用罗柏城主的声音说。他的佩剑横放在膝上,让大家都能看见。即便布兰也知道摆着出鞘的武器待客是什么道理。
“只要是守夜人的弟兄。”
侏儒重复,“所以我不算啰。你就这意思,小子?”
罗柏霍地起身,举剑指着小矮子道:“兰尼斯特,我父母亲不在时,我就是城主,不是什么小子。”
“你要当城主,好歹也该懂点儿城主应有的礼貌。”
小矮子回敬,毫不理会眼前的剑尖。“我看,你爹把所有的礼貌都留给你那私生子老弟了。”
“琼恩。”
布兰在阿多怀里叫道。
侏儒转身看他。“看来这孩子果真活下来了。真不敢相信,你们史塔克的命还真硬。”
“这点你们兰尼斯特家最好牢牢记住。”
罗柏边说边放下剑,“阿多,把我弟弟带过来。”
“阿多。”
阿多笑着小跑向前,把布兰放在史塔克家族的高位上。远自临冬城的主人称王北地开始,历代的统治者都坐着这把交椅。冰冷的石座椅早已被无数的过客磨得平滑无比,两边巨大的扶手前端雕刻了咆哮的冰原狼头。布兰抓紧扶手坐下,残废的双腿在空中摆荡。这张大椅子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婴儿。
罗柏伸手按在他肩上。“兰尼斯特,你说有话要对布兰讲。他人就在这儿呢。”
布兰很不舒服地看着提利昂·兰尼斯特的眼睛:一颗黑,一颗绿,而两颗都正盯着他瞧,仔细审视忖度他。“布兰,我听说你很能爬上爬下。”
最后小矮子终于开口,“告诉我,你那天怎么会摔下去的?”
“我没有摔下去。”
布兰坚持。他明明就没有摔下去,没有没有没有。
“这孩子完全不记得摔下去的事,也不记得之前是怎么爬的。”
鲁温师傅轻轻地说。
“这倒奇了。”
提利昂·兰尼斯特道。
“兰尼斯特,我弟弟可不是来接受盘查的。”
罗柏不客气地说。“把要说的说完,然后赶紧离开。”
“我有件礼物要送你。”
侏儒对布兰说,“小子,你喜欢骑马吗?”
鲁温师傅上前道:“大人,这孩子的腿已经不能用了,他没办法骑马啊。”
“见鬼。”
兰尼斯特说,“只要有合适的马匹和鞍具,就算残废也能骑。”
这句话如利刃刺进布兰心坎。他只觉泪水不听使唤地充满眼眶。“我不是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