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粗鄙蠢笨的,”
6云停说,“折半都卖不出去。”
江于青不吭声了,埋头擦拭着6云停指尖的水迹。
6云停说:“要不是你们骗了我爹娘”
“我没有骗老爷和夫人,”
江于青抬起脸,打断了他。
6云停扯了扯嘴角,说:“不管有没有,你的卖身契握在6家手里,谅你也翻不了天。”
“别以为我爹娘立了婚书,你就是我的未婚夫郎,你充其量,就是一个最下等的奴仆。”
江于青将6云停的手擦得干干净净,点点头,深以为然道:“大少爷说的是。”
6云停:“……”
“是什么?”
江于青认真道:“6老爷和6夫人是好人,大少爷不喜欢我,我不配嫁给您。”
6云停:“……”
他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可经了江于青的口说出来,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7
江于青软面团子似的,任人揉搓也没半点脾气,6云停卧病在床,百无聊赖,江于青又成天地守着他,6云停心里那股子恶劣劲儿一气儿蹿了出来,变着法儿地折腾江于青。
旁的下人一概不理会,饭要江于青亲自盛,菜要他布,喝的水得是刚刚可入喉的,热了,凉了,都能寻上由头刺他几句。
江于青半点儿也不恼,老老实实地任他折腾。6夫人撞见过几回,眉心微蹙,说:“云停,你怎能如此欺负于青?”
6云停扯了扯嘴角,说:“娘,你不是说他是我妻子吗,为人妻,照顾病中的夫君不是理所应当?”
6夫人教他噎了噎,远山眉皱得更紧,道:“这些事自有下人去做”
6云停靠着床头,淡淡道:“6家买了他。”
6夫人性情柔顺,没想到6云停会说出这样称得上刻薄的话,她看着自己的儿子,道:“云停,你不能这么对于青。”
6云停不耐烦,说:“娘,到底谁是您儿子?江于青不过是一个外人。”
母子二人的争端让江于青愣了愣神,轻轻叫了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