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轻笑:“给钱咯,友情价,给你打折,怎么样?”
“人,人民币?”
“我要秦币干嘛?!”
“多,多少?”
“你有多少?”
杭朝义愣了一下,竟然真的认真算了起来:“我刚付了一套付,剩下点钱打算理财还贷,大概要二十年才还完……如果你能等……”
“不如,你立份遗嘱吧?”
鹤唳笑起来,“财产全归我!”
“……”
杭朝义嘴唇白,“我已经不能尽孝了,好歹让我留点钱给父母养老。”
“国家肯定不会亏待你爸妈的。”
鹤唳耸肩,“那个补偿金我就不要了。”
“……我爸妈才不差那点……”
杭朝义已经没脾气了,他抹了把脸,咬牙,“好!有纸吗?”
鹤唳笑了笑,扯出一块白布给他铺在桌上,在愣神的杭朝义面前,狠狠的伸展了一下左手,好不容易有点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鲜红的血水迅蔓延出来:“来,写血书吧,一会儿还要你按手印呢。”
杭朝义:“……”
食指颤抖。
鹤唳还在嘚瑟:“哎呀我真是太聪明了,简直佩服自己,你快呀,要干啦,戳!”
杭朝义颤抖着戳了一下,落指,迷茫:“我,我,我不会写遗书……”
“噗!你到底是不是文科生!?”
“我是文科生啊!我还是博士呢!可哪个学校教这个啊!”
“哎闭嘴!我报!你写!”
鹤唳不耐烦,清清嗓子,“听着,本人,杭朝义……”
大冷天的,鹤唳在炉上烤着火,防止伤口冻住,一旦渗出血,就让杭朝义蘸蘸,艰难的写完了一篇遗书。
杭朝义按了血手印,看着字迹已经紫的遗书被收进鹤唳的口袋,心情非常忧伤。
“接受委托,收到定金确认,接下来……”
鹤唳拍拍他的头,“等着吧,老板。”
杭朝义看着鹤唳离开,现她的身影已经笨拙到有些蹒跚,反复撕裂的伤口在背上染出大片雪,月光下仿佛穿着红色的衣服。
他孑然一人坐在屋中,下意识的想摸索出什么,可又什么都做不了,想再纠结一下之前的选择,可刚一回想,就被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打住了。
……遗嘱都写了,再反悔,鹤唳分分钟顺手一刀再合法继承,他在现代社会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一招,真够狠的。
杭朝义抹了把脸,苦笑一声:“多谢……”
小男孩儿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是我,杭叔叔,肖一凡。”
“你,你都,这么大啦……”
杭朝义梦游似的。
肖一凡抬头,眼神有点鄙视:“叔叔,我们前几天才见过,你还给过我一个小本子。”
“哦哦……”
杭朝义咽了口口水,他有些口渴的感觉,还气短,“你,你来,做什么的……”
“左伯伯说你看到我就懂了。”
肖一凡低垂下头,“他们说了很多,太多了,我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