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葛从宁拿起测试棒,上面的两条竖条红线让她看了又看,确定了和说明书上的那张图片一模一样,才定下心来接受事实。
从这里走回去,路程并不遥远。边走葛从宁便在思考,不自觉她就笑起来,不早不晚,偏偏这个当口她(他)来了,来得真是时候。
冯京墨晚上到家,葛从宁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她半躺在沙上,上半身侧身用枕头垫着,靠在沙的扶手上,冯京墨走过去坐下,“你这个姿
势可不太好。小心要成斜视。”
葛从宁不起身侧眼看他,“我是累了才这么坐的。”
“累了?累了就去房间里睡。”
“不行,我还有事情没和你讲,要等你回来。”
冯京墨解开袖口,笑说:“什么事?”
葛从宁下了沙,从卧室里又出来,她站在门边,向冯京墨招手:“你过来。”
“到底是什么?”
冯京墨走进卧室,葛从宁站在床尾,她说:“冯京墨,我今天才突然现,我从例假推迟了十多天了。”
冯京墨走上前来,“身体不舒服?”
葛从宁摇头,牵起他的手,把一个东西放在他的手边,“冯京墨,你准备好了吗?”
她抬头看他,“这是你和我的人生中,又一次的启程,你准备好要接受她(他)了吗?”
瞩目刺眼的两条横线,冯京墨捏起放在视线齐平的位置,就听葛从宁说:“说明书上说了,两条线表示……”
“表示,你怀孕了,你怀了我的孩子。”
葛从宁点头,“对。”
冯京墨把验孕棒放下,拉着葛从宁从卧室走到客厅来,葛从不明所以,“怎么了?”
在客厅的大灯下,冯京墨仔细打量她,他说:“我要在更明亮的地方,才能看清你是不是真的。”
“那你现在看清了吗?”
“嗯,看清了。”
冯京墨抱住她,幸福是如此一目了然,如此清晰。
葛从宁怀孕的消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冯京墨告知了在疗养院的两位父亲。冯瑛腾和葛明军都很高兴,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孙辈。
两个人都要和葛从宁亲自说话,冯瑛腾当然是笑着的,葛明军开心过后又说到之前的事情,“京墨和我说了,小宁,可能现在再来弥补你什么已经太晚,爸爸最希望的是你能开心幸福。”
“我知道的。”
“不敢相信啊,好像不久前你还是个小孩子,转眼就嫁人了,再转眼,就要当妈妈了。”
时光飞逝,葛明军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挽救不得,缝补不了。
葛从宁怀孕简直是意外之喜,对葛家和冯家当然是好事一件,但头三个月孕妇比较脆弱,需要大量精力和体力的婚礼在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能不被叫停。于是两方家长商量下来,原本已经出去的请柬只好全部作废,冯瑛腾和葛明军一一字写的,倒不觉得有什么白费,得到的喜悦已经足以填补对婚礼的期待。
葛从宁确定自己怀孕后,先想到的是婚礼办不成了,再想到的就是,终于给了许慧茹一个机会。
如果不是许慧茹提醒她,她也不会想到自己怀孕的可能。
现在月份还小。等大了肚子显了怀,就是能上班也不会让她上了,怀孕是个长久战,这代表接下来的近一年的时间她不能工作,葛从宁已经能预见自己请孕假的艰难,以及回来后的艰辛。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葛从宁递了辞呈。
许慧茹没有犹疑地批准了,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她那眼神就像在说: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葛从宁没什么好说的。
赵梦婕是最舍不得她的人,知道了葛从宁怀孕她很高兴,问葛从宁生了孩子以后要去哪里工作,葛从宁说:“还没想好,到时候再看吧。”
“很有可能你就不工作了,有孩子带着时间就不是自己的了,再说你还会因为舍不得孩子而不出家门。”
葛从宁笑了说:“都还是未知数,要等以后才知道。”
卢葭听到葛从宁辞职的消息,先抛来橄榄枝,她之前就说要找葛从宁来她的公众号写稿,正好葛从宁现在怀孕了。大部分时间是要在家里安胎,写稿又不用坐班,只要在截止时间之前把稿件来就行。
葛从宁没有答应正式入职,只说自己可以试试。
卢葭说:”
这就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重拾自己的杆子,万一到头来你还是吃这碗饭的呢。”
葛从宁赋闲在家,时间就富余起来。房子的装修到最后检收阶段,葛从宁要去现场查看。她换了外出的衣服,冯京墨看了问她:“你要去哪?”
“去湖泽,那边装修好了让我去看一看。”
冯京墨放下手边的东西,“刚装修完的房子全都是甲醛,对身体不好。”
“那也总要去看看,哪里不好的,要让人家反工。”
冯京墨说:“我请李秘书跑一趟,你就不要去了。”
冯京墨拿起电话正在打给李秘书,就听到门的响动声,电话接通了他对李秘书稍等。
“从宁。”
葛从宁无奈,把衣架上挂着的棕色渔夫帽戴上说:“总也要让我出去走走,呼吸呼吸鲜空气吧,这么管着我,不是要我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