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哥忽然一惊,飞快地移开视线。
周辙微微一笑,也垂下眼眸,看着棋盘道:“刚才老先生说,这是两件案子。可要叫小子说,这其实是一件。只要平反了其中的一件,另一件自然也会平反。”
“哼,平反!”
锦哥不耐烦地站起身,“就算平反又能如何?死的人早就死了,怎么平反都活不过来了!”
她跺跺脚,转身走出后院。
看着她的背影,周辙犹豫了片刻,直到听到前边杂货铺里的朱成福乍呼着跟了上去,他这才放下心来,扭头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皇上正派人四处寻访宋公的家眷。”
他轻声又道。
沈文弘抬眼瞅着他,半晌才问道:“你见过宋公的家眷?”
周辙坦然点头。
“难怪。”
沈文弘低声嘀咕着,又低下头去。
“当年,羽林卫护送宋公家眷离京时,在半路遇到了袭击。人都说,他们一家当时就遇难了。不过小子更愿意相信,她们是被当时那帮截杀护国公的水贼给救走了。”
周辙看着沈文弘。
沈文弘也抬眼看看他,斜挑着眉道:“护送?那些羽林卫是护送?我怎么听说,他们就是下手的人呢?”
“谁说的?”
周辙皱眉。
“当然是宋家的人。”
顿了顿,沈文弘又道,“至少宋家的人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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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哥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到无忧正站在那只有巴掌大小的小院里,双手握拳收在腰间,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屈着双膝,也不知在玩着什么游戏。
想到这孩子几乎没有一个玩伴,锦哥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揉揉他的头,也不打扰他,便抬腿进了屋。
屋里,那块布帘被撩开了,母亲郑氏正坐在床头绣着她那块已经绣了三年多的观音像,早先就被她打回来的玉哥则坐在郑氏的身边,绣着一只荷包。
这玉哥,向来讨厌做绣活,除非她想手头有点活钱,否则谁也不可能逼迫她拿起绣花针。此时见她竟在绣荷包,锦哥的眉不由一皱。就她所知,这丫头上次卖绣品的钱应该还剩下一点,眼下应该不缺钱。却不知她又在打算什么了。
见锦哥回来,郑氏赶紧放下绣像,刚要张嘴说什么,却只见锦哥冷着张脸伸手拉下那道布帘,隔着布帘问玉哥,“可做饭了?”
郑氏眼神一黯,不由拿起床头的帕子又抽噎起来。
玉哥看看郑氏,再看看那布帘,皱眉冲着帘外的锦哥翻了个白眼,生硬地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