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子鸡啊,辣子光听名字就觉得很刺激
现在说回去跟大人报信儿还来得及吗可是又有点舍不得近在咫尺的红煨排骨。
夏白夏大人心中激烈的斗争着,时不时飞快的瞥一眼那口正在噗嗤噗嗤喷出诱人白汽的瓦罐,左右摇摆不定。
展鸰手起刀落,将去了血水的公鸡剁成块,又漂洗干净,整齐的码在大陶盆里,到了白酒、盐、糖等腌制。
诸锦好奇的问,“那是什么,闻着味道好生熟悉。”
“五香粉,”
展鸰将小陶罐往她鼻子下头扇了扇风,笑道,“前前后后费了好大功夫,好歹算是置办齐了,除了灌香肠的时候,就再没舍得用。”
“原来是香肠,难怪。”
诸锦深吸一口气,忽然就开始打喷嚏,两眼泪汪汪的,逗得展鸰直笑。
腌制鸡块还需要些时间,展鸰又点点展鹤的鼻子,“吃个红糖炸糕吧”
“红糖炸糕”
展鹤开心的道,尽管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丝毫不妨碍他期待。
这红糖炸糕还是原来有一回展鸰放假在家,实在懒得出门,可偏偏家里也没什么能吃的了,就翻箱倒柜把所有食材堆在一次,凑合着用手头的材料胡乱作了一回,没想到还挺好吃。
她用的是糯米面和小麦面的混合面皮,糯米多些,小麦少些,这样依旧弹牙适口,咬开后莹白可爱,却不会太难消化。
这个做起来很简单,只要将面和好了,包进去红糖馅儿也就是了。正巧还剩些豆沙,展鸰又做了几个豆沙的。
烧热了油锅进去炸,也不必太热,七成熟即可,须得小火,不然容易炸糊炸黑,不好看也不好吃了。不多时两面就都鼓起来,熟了之后捞出来控油晾凉,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下去了。
趁热吃,外皮金黄酥脆,内里又软又糯,既有糯米的香,还有小麦的醇,配着里头粘稠的红糖汁或是细细的红豆沙,甜甜蜜蜜的,却不怎么腻人。
几人都抓着吃了一个,因是油炸的,外头虽凉了,里头却还有些烫,都坐在那里呼呼直吐热气,可还是不舍得停下来。
展鸰自己也十分满足。油炸食品确实不益于健康,但架不住它好吃啊
正吃着,门帘一动,席桐裹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众人齐齐起身,嘴里咬着红糖炸糕,含糊不清的道“回来了”
席桐没做声,只是点了下头,又将斗篷解下来挂在一旁。
展鸰敏锐的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大好,不像是生气了,倒是挺一言难尽的,就过去小声问“怎么了”
席桐的眼皮抖了抖,刚要开口,外头竟传来一道颤巍巍的嗓音,“师父,师父啊,还请师父不吝赐教”
随着这声音响起,席桐的脸更黑了。
展鸰一怔,表情也跟着微妙起来。
她一手举着咬了一半的红糖炸糕,一手飞快的将门帘挑开道缝儿,悄悄的往外看了眼,“噗”
就见外头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老汉,穿着一身挺干净整齐的青色棉袄,肩上还背着个小包袱,正一脸焦急的抓着小五比划,只说是跟着师父来的,又问人去哪儿了。
小五跟他问了个满头雾水,“客官,您且坐下喘喘气,慢慢说。”
那老汉跟了一路,累得够呛,因为过分干渴还干呕了一声,赶紧坐下来,咕嘟嘟吃了一大杯热茶,这才呼哧带喘的说了几句,又连比带划的说了自家师父长什么样子。
小五一听,愣了,那不他家二掌柜么
可
他满脸狐疑的打量着这位足够当自己爹的老者,心道也不对啊,二掌柜才多大年纪怎么会有这么老的弟子没听说过啊
展鸰憋笑,用胳膊肘撞了撞席桐,挤眉弄眼的道“呦,出去一趟,还带回来一位高徒”
都什么时候了,这妮子竟然还打趣自己席桐万般无奈的瞪了她一眼,有些不自在的将视线从她唇上移开,“饿了。”
方才展鸰在吃热乎乎甜滋滋的红糖炸糕,双唇上难免蹭了油,在昏黄的灯光下便显得格外饱满莹润,看上去特别好亲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席桐就觉得自己心尖儿好似被鸟羽轻轻扫了下,痒得很。
“张远没请你吃饭吗”
展鸰去给他倒骨头汤,又拿炸糕,“怪冷的,你骑马回来灌了一肚子冷风先别吃东西,喝点药汤去去寒,炸糕占肚子,吃一个意思意思就完了,不然等会儿吃不下排骨了。”
那边第二个炸糕都快吃完了的诸锦和夏白“”
呵呵,女人
席桐嗯了声,端起碗来喝浓白的骨头汤,随着热汤下去,冻透了的四肢百骸都跟着暖和起来。
展鸰伸手在他手背上试了试,只觉触手冰凉一片,就有些心疼,又抱怨道“张远也是,这么冷,又这么晚了,也不叫人吃了饭再回来,空着肚子跑多遭罪赶明儿咱只去上午。”
“他倒是想请,”
席桐心中十分受用,就觉得被碰到的肌肤瞬间变得滚烫,哪里还觉得冷“只我不愿多待,越晚了越凉。且到底不是自家地盘,待着也没意思,还是早些回来的好。”
张远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分明是自己吃不到好吃的排骨,也不想叫他吃,他哪里会上当爬也要爬回来
“也是,”
展鸰点点头,“还是叫秦嫂子帮忙缝个手套吧,不然骑马太难受了。”
那头的诸锦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姐姐,我们也是骑马来的,也手冷呢”
展鸰装没听见的,起身去看鸡,“差不多了,我先做上,都起开,有辣椒,别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