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也是同样。
“我的意思是,”
谢藤换了另一种腔调,“朋友,你问的问题会拉低你的智商。这里可是纽约,你去任何聚会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药。很多都快合法了,就算报警也没用。何况很多都没有害处,只是助兴……咳!”
闻哲一拳砸在了他脸上,打断了他的声音。
“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立场吗?”
闻哲问。
“我好害怕,”
谢藤看着闻哲,毫无真情实感地说,“求你别伤害我。”
闻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对,好像不应该是这样,”
谢藤假装想了想,然后问,“我是不是应该要叫你一声‘主人’,还要趴在地上亲吻你的脚背,祈求你?”
“……”
“或者是,”
谢藤说,“我现在是你的俘虏了,你可以随便处置我?”
“你能用正常人的方式说话?”
闻哲问。
“我很好奇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可以做出那么完美的假身份,无论向哪个校友提起你,他们都能大概的说出对你的印象。导师也不例外。”
谢藤毫无预警地如其所愿,陡然切入了闻哲始终避而不谈的问题,“netsa要是冒头,就没办法否认藏在背后监听的行径了;FBI做事的风格肯定没有那么温和,而且他们喜欢钱,我刚好不缺这个;特勤?他们的人说不了这么流利的中文……”
谢藤还想继续说话,胃部就挨了一拳,只能更加剧烈的干咳起来。
下一拳是他的侧腹,再下一拳是小腹。
闻哲的拳头带着一种可怕的准确度,仿佛知道痛觉神经分部最密集的地方,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拷问官,专门寻找那些疼痛的地方下手;也带着一种难以言述的手下留情,确保每一下都让对方足够疼痛,却不会打断对方的骨头,更不会直接把人打死。
谢藤意识到这一点后笑得更厉害了,仿佛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既然你不愿意说,”
既然拳头没用,闻哲决定换一样,“我就为你找点儿更有效果的东西。”
他走向那辆推车,审视着远比自己预想得还要一应俱全的陈列物品,选择打开那几个最为精致的盒子,看了一眼谢藤,才从里面仔细挑选出一些内直径差不多的柔软戒指,把它们顺序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一个、两个、三个……更多,他的动作缓慢,态度平和,带着一种仿佛面对昂贵珠宝才有的无穷耐心。
谢藤当然知道那些柔软的戒指是做什么用的,不止脊背僵,就连被痛揍时都不为所动的笑容都滞住了一息。
在精神控制方面,没有什么比信赖关系更容易建立却也更容易摧毁;在身体控制方面,暴力所带来的疼痛远比快感更容易上手,却也是一种很难长久的手段。
闻哲回到谢藤面前,摊开手掌。正面掌心,反面手背。给对方看自己从食指到中指上挂着的、比他的手指大好几个号的戒指,甚至在谢藤面前来回晃动自己的手掌。确认对方看清楚后,他才缓慢且有序的将戒指套在了恰当的位置。
谢藤期间不自觉吞咽数次,才勉强抑制住自己的喉咙不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就连呼吸都被尽可能放缓,这才寻回正常的声调,嘲讽道:“现在就求婚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这或许是一场婚礼,只是戒指并不需要戴在你我的手指上。”
闻哲察觉到谢藤的不适,当即露出了笑容。
他的笑非常奇特。笑的一瞬眼睛会微微眯起,眼底带着某种奇特的震慑力,很像豹子捕猎时的眼神,能让人看的无由来惊惧,变成一只任其宰割的食草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