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在戏院见到江小姐真是有缘。”
裴文思没看江婉卿,他的目光是在楼下的戏台上。
安然被江婉卿的话吓了一跳,坐在旁边的这个人是侯爷,安然刚刚没听清江婉卿说的是什么侯,只能跟着她的动作比划:“见过侯爷。”
“这位小姐是?”
裴文思昨天知道这位姑娘和江婉卿一路游玩,却没查过她是哪家的小姐。
今日告假,她便跟着江婉卿,想看看这人一天天都在干什么?抛开助力不谈,这姑娘能在京城隐藏1o多年,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她自然是希望能够结交,而非结仇。
“我是陈祭酒家中的远房亲戚,这几日来金城玩耍,过几日便回去。”
安然没有想过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和行踪,毕竟她不是这京城的人,这位侯爷如果去找她舅舅询问,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嗯。”
裴文思没在理会两人,她年少的时候也随母亲来过戏院,要是知道今日岁戏院新出一场戏,她怎么着也要把她娘接过来看看,可惜是临时起意。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戏台上传来开场锣鼓,随着声音的响起,刚刚还嘈杂的戏院,瞬间就安静下来。
就是刚刚还忙着服务客人的小二这时候也躬身退场。
戏台之上,武生出来热场,随后便出来一位官老爷,这才算正式开始。
江婉卿听了好一会儿,算是明白这场戏讲的是什么。
有一青衣男子状告一位官老爷,说这个人抢了夺他的家产,家中千金,百亩良田,尽数被这位官老爷抢走;同时他还状告这官老爷的夫人,说她不知廉耻,勾引这官老爷,祸害他家。
然后画面一转,那状告男子摇身一变,变成穿金戴银的富家翁,然后便是他心爱的女人如何在府中挑拨离间?又如何勾搭上那位官老爷,最后如何吞并他的家产,将他赶出家门。
若只是吞并他的家产,就算他识人不清,可是他家中的妻儿老小有些都被残忍杀害,甚至扬言要找人杀他,他为了活命,这才不得已状告到天老爷面前。
这场戏的现实反应太过浓烈,在座的好心人都为这戏院有些担心,平日里都是看红娘牵线,小姐少爷私奔的爱情,何曾见过这般明目张胆的戏。
这场戏还没完呢,下面的人便开始稀稀疏疏的议论。
裴文思听着耳边讨论的声音,眼睛微眯,遮掩住眼神里的嗜血。
如果出戏讲的事情是真的,那这当官的人踩着百姓登天,当真是一步一个血脚印。
就连安然再过迟钝,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这戏院既然敢非议当朝的官员。
同时安然眼里还散着跃跃欲试的光芒,那种想要和戏院并肩作战,揪出那当官的后就要将他绳之以法。
“江小姐,今日还是早些回去吧!外面有些不太平。”
裴文思看到2楼有些人提前离场,也不知道是去找人告密还是明哲保身。
江婉卿点点头,拉着安然准备离开。
不成想,裴文思就跟在她们三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