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看着云晓的背影,鼻子微酸,暗叹,真是一家人。
“吱呀。”
地窖的大门自外面被打开,刺眼的光洒下,逼得云晓不得不遮住双眼。
“陛下?”
熟悉的声音和称呼让云晓一时有些愣,进而反应过来是一号。
时隔近半个月,暗卫总算是找到他了。
“是我。”
云晓松了一口气。
阿嫂自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转身用广夏语和其他人通告了一番。
地窖的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阿嫂却忽而把阿凉交给云晓,自己快步走向自家的马儿,牵着马快步的往上走。
云晓皱了眉头拉着阿凉跟上,一号见到云晓安然无恙,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来的时候可曾看到马匪?”
云晓问道。
“不曾遇到,但是途中确实有打斗的痕迹。”
一号回答。
云晓看着阿嫂向着村子的方向疾驰,把阿凉交给一号,自己也骑着马追去。
赶回村子的时候,太阳早已下山。
还未进到村子里,云晓就闻到了血腥味,脸色更是难看。
云晓下马借着月色寻找先一步回来的阿嫂,村子里遍地都是尸体,找了一圈终于是在村后看见了人。云晓快步的跑了过去,却见阿嫂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样跪在一具尸体旁。
“阿嫂……”
云晓艰难的开口,只叫出了称呼,劝慰的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甚至不敢去看那具尸体。
阿嫂背对着云晓,缓缓的直起了身体,用比月色还要清幽几分的声音缓缓的道,“庭哥本是大秦人,十多年前,他为了谋生路,独自进了戈壁,那时他也就你这么大,庭哥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几年前也去世了,他从小没有父亲,但是他却有个高贵的姓氏……”
阿嫂回头,脸色平静,面上挂着两行清泪,看着云晓一字一句的道,“他姓云,叫云庭,是上代秦帝微服出访平城的时候无意留下的血脉。”
云晓默然,心里却是豁然开朗,怪不得,怪不得,庭哥问的问题那么奇怪,一时是关于她的问题,一时又是关于治国和皇城的事,明明面上嫌弃她嫌弃的不得了,却又耐心的教她骑马。
他们不仅是亲兄妹,连处境都极其相似。
一个是私,血脉高贵却见不得人,一个是宫女所出的皇子,不仅长得不像皇族,存在感更是连叛军都不记得,他们两个也算是绝配了。
“阿嫂,早就认出我了?”
云晓哑着嗓子问道。
阿嫂的面目变得柔和,“阿凉的眉眼很像你,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云晓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