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腳下的劍登時光芒大熾,迅鋪開,瞬間覆蓋了整個琵琶島。
顏青棠抬頭,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既已在此陣中,便沒人能輕易逃出去。
越明初,就等著被瓮中捉鱉吧。
***
越明初鑽入寒潭中後,不敢催動靈力從而暴露魔息,因而沒能游太久。
他看到一絲光亮,猜測是另外一個水潭,便浮了上去。
這個寒潭不大,種了許多睡蓮與荷花,枝丫縱橫交錯,還算隱蔽。
他游到一個蓮葉聚集處,謹慎地從水面露出半個頭,大口猛吸好幾口空氣,這才緩過來。
他抹了一把臉,正要下潛,便聽到一個幽幽的女聲。
「別白費力氣,跑不了了。」
越明初的心猛地一跳,抬頭看去。
秋玉疏身著玄色夜行衣,沒個正形地坐在岸邊一塊大石頭上。
她杏眼明媚,高而翹的鼻子讓整張臉顯得立體而艷麗;平常,她不笑的時候十分有距離感,猶如伸手夠不著的天邊星辰。
但此刻,她眸中含著促狹的笑意,便顯得十分嬌憨可愛。
仿佛一樹於夜色中舞動的海棠。
秋玉疏見越明初沒反應,以為他沒聽見自己說話,於是從石頭上輕盈跳下,走到岸邊,又說了一遍:「我說,小呆子,你跑不了了。」
說罷,她伸手指了指天:「喏。」
越明初抬頭,看見夜幕中有淡淡的銀光。是宣如霜布下的大陣。
他卻沒接話,只問:「你都看到了?」
「對啊。」秋玉疏聳了聳肩,「看到了,你體內有魔息。」
越明初垂下眼眸:「你不問為什麼?」
秋玉疏眨了眨眼
這有什麼好問的。
上一世,她自己就是個魔頭,魔息這個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但她明白,正經修士沒人會想要跟「魔」沾染上關係。
「問這個做什麼?」她扯了一把岸邊的野草,語調慵懶,「還不如想想怎麼躲過宣如霜呢。」
越明初這才問:「宣島主為什麼會在?」
「我乾的啊。」秋玉疏一邊回答,一邊手欠地扯草玩兒,「宣如霜才不會允許他們搞這種陰險的手段,不過她來太晚了,如果被她撞見你正在被取骨,那就有好戲看。」
秋玉疏不知為什麼,在越明初面前,她變得囉嗦了許多。就像上一世,她也總愛對一個人嘰嘰歪歪。
大概是此人上一世和這一世都對她有善意,她在有安全感的情況下,能放鬆很多;也可能是這人太過沉默寡言,她如果不說話,氣氛就會陷入沉默的尷尬
「不過還好,她沒看見你體內有魔息,不然,嘖,你指定當場完蛋。"秋玉疏將草扔了,拍了拍手,叉腰看向越明初,「我也是挺佩服你。」
越明初疑惑:「佩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