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岩雙唇蠕動,念出一串不知名的古老蠱語。
只有秋玉疏能聽懂,是馭蠱術。
她能感應到,清光戒中的小不點也開始躁動。
苟岩飛身,攀上一個樹梢,穩穩坐下,大笑著,觸角瘋狂舞動,一副要看好戲的神情。
員嶠島的四個小夥伴並未逃走,而是一直守在秋玉疏身後。
越枝枝不解,小聲問:「他怎麼跑樹上去了,他這是要幹什麼?」
秋玉疏簡短回答:「馭蠱。」
越枝枝沒聽明白,還要再追問,卻聽見了遠處傳來的尖叫聲。
她回頭望去,嚇得雙目瞪圓,下意識往江子湛背後一躲。
其餘四島弟子存蠱囊中的蠱蟲,全部都飛了出來。
越枝枝看明白了:「他……他這是要馭蠱來對付我們。」
旋即又想到一個問題:「可是,可是這些絞蠱不都是害境蠱蟲嗎?它們最多只是讓人腹痛呀!」
然而,這些蠱蟲並沒有去襲擊人,而是成群結隊地向苟岩飛去。
「媽的!」齊修大叫一聲,他手中的存蠱囊也被蠱蟲撞開了。
苟岩伸出尖銳的觸角,猛地往自己胸口狠狠地劃了一道口子。
心尖血緩緩流淌出來。
那些絞蠱如同看見了,十分貪婪地撲了上去,迫不及待地吸食苟岩的鮮血。
越枝枝臉色蒼白,從江子湛背後探出一個頭,喃喃道:「是了,蠱族人的血,是可以淬鍊蠱蟲的,可這會反噬的……這人真是瘋了……」
秋玉疏淡淡道:「都入魔了,還在乎什麼反噬不反噬的。」
江子湛倒是很從容,好奇地問秋玉疏:「阿娘,你不阻止他麼?」
齊修也很淡定,看向秋玉疏。
越明初更是一如既往的神色平靜。
比起另外四島滿地亂竄的弟子們,他們仿佛是來這裡秋遊團建的。
秋玉疏眨了眨眼,搖頭:「這可是好事,幹嘛要阻止他。」
等這些蠱蟲升階了,她就搶過來,占為己有,給小不點增添一些小弟,豈不是很好?
說完,秋玉疏還是嘆了一口氣。
倒是有另外一件事很棘手。
她方才思考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只能這樣了。
絞蠱們吸血吸得忘乎所以,直到一個個都變成了凶境蠱蟲,可以連續攻擊人了。
苟岩不耐煩地拍打自己的胸口,呵斥道:「滾!」
絞蠱們離開散開,懸停在半空中,但仍舊圍著苟岩,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胸上的傷口。
苟岩眯了眯眼,陡然睜開,尖細的雙眸殺氣暴漲。
他快地念完一串蠱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