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水都没有了呀,昨晚在井底守了一晚,一口水都没有守到。”
社员们唉声叹气,有妇人忍不住呜呜呜地哭起来,老爷们抱着头蹲在地上,打谷场一片愁云。
“不要说话,都安静,听书记说。活人还被尿憋死,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
大队长破铜锣嗓音再次响起,全场再次安静。
“大队长昨天去了公社,”
书记又站上在石碾上,“你们放心,公社领导同意我们村的人向南去暂时避难。沿途会有其它村的人帮助我们,只是我们要分开走,不能全部一起,人多,人家也帮不了。”
书记说了很多,宗旨就是大家逃荒时分散开来,这样才有村庄能帮到他们,有口吃的,就继续往前走。
要是有村庄愿意收留他们,他们也可以定居下来,等灾情过后再回来。
书记的话讲完,场上一片哭嚎。
老人们不愿意离开故土,情愿饿死、渴死,也要埋骨家乡。
云暖也急急忙忙往家跑,她要先解决水的问题。
“娘,娘,你走慢点。”
老四扛着凳子追,云暖才不管她,脚步更快了。
到了家里,她立即到了井边,井口上面盖着石板盖子。
她最先不知道,以为要手去放水,试验后才知道是凭意念就可以。
现在她就站在井边,大盆大盆的水往井里倒。
不多会儿井底就有了水,很快水位上升,再上升……
儿女们回来时,看见的是她们的娘昏迷在井台边。
云暖是半夜醒的,房间里光线很暗,煤油灯忽明忽灭。
她稍稍移动一下,床嘎吱响了。
“娘,你醒了,"
老大的脸一下子映入她的眼帘。
"
娘娘,你终于醒了。"
老三哭唧唧的声音。
“天黑了?"
“黑好久了,现在是半夜,娘,你突然晕了。"
老大声音哽咽。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爹走了,万一娘也走了,他们该怎么办?
云暖终于想起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自己只想着多倒一些水在井里,让村民们有水喝,不去逃荒,结果精神力用过度了。
“快,快,去看看我们的井,我刚才在梦里,你们爹说井里有水,我就看到我们的井里冒出来好多水。”
苏东阳:又拿我出来溜。
“娘,怎么可能呢,村里的井比我们的井还深都没有水了。”
老大不相信的说。
“你不去,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