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才一个多月,就传来这样的噩耗。
虽说是噩耗也不太贴切,现在的她似乎没当初那么坚定地不想跟他一起生活了。
只不过如今的情况不如想象中那么美好罢了。
“怎么了?”
陈嘉遇捏捏她脸颊,“听说我在襄城还不高兴?是盼着我被发配到边疆是么?”
“……不是的。”
虽然被说中的是以前的心事,乔落苏依旧心虚,低下头不敢看他,“你回部队去好好工作啊,训练出任务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只要开飞机就要小心。”
许海宁那番话她每想一次就害怕一次,不知道怎么被大数据监测到了,她手机app还总推送一些空难视频,弄得她更寝食难安。
陈嘉遇像上次一样问她:“是担心我吗?”
乔落苏脸颊微热:“你说是就是吧。”
“行。”
小姑娘嘴硬,但他也知道了答案,“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说完他牵着她的手,抬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地一吻。
来往都是同事,还有人吹口哨,乔落苏脸颊滚烫,羞涩地往回拉,却被他攥得紧紧的,又亲一口。
离开之前乔落苏鼓起勇气想问他一句,对她到底仅仅是夫妻责任,还是有一点喜欢她,却没能问出口。
后来她庆幸自己没勇气问,问了也挺好笑的。
明知道相亲无爱情,条件合适才会结婚,想要日子好好过,自然要表现得恩爱一些,不然还能怎么办?
乔落苏对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把这阵矫情拍下去,释然地弯唇笑起来。
管他喜欢不喜欢呢。
男人对她好她就开心,对她不好就各过各的,反正她不吃亏。
*
临近期末考试,班里除了那几个打死不爱学习的,以郭逸阳为首,依旧混迹于游戏机厅和网吧,其余学生都特别用功。
周六晚自习是自愿参加的,最近人到得特别齐,乔落苏每天也会去看着,有人要问英语知识点会比较方便。
学习委员刚下去,一个女同学在座位上跃跃欲试,扭了几下身子,终究没站起来。
乔落苏发现好几次了,主动叫她名字:“雷晓欣。”
雷晓欣就是那次在学校门口跟她闹小三乌龙的那对夫妇的孩子。
虽然那对夫妇亲自来学校向她道了歉,没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但孩子的情绪似乎有点受影响。最近两个月都不怎么主动问问题,看见她时总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雷晓欣以前是个挺乖巧讨喜的女孩,成绩中等偏上,不出挑但很稳定,从来不让她担心。出了那件事后,有一次月考掉到班级后二十名,乔落苏找她谈过一次话,收效甚微。
乔落苏不是什么圣母性子,不打算原谅那对夫妇,后来和雷先生仅止于老师和家长之间必需的交流,甚至会由着自己性子,没给过什么好脸色,只要交流目的达到了就行。
但孩子是无辜的。
“雷晓欣。”
乔落苏又叫了她一声,语气温柔,“有问题可以上来问老师。”
雷晓欣慢吞吞站起来,拿着习题册,十分拘谨地走上讲台,把习题册放在讲台上时手指还有点颤抖,嗓音轻轻的:“老师,这里为什么要选which不是选what?”
乔落苏接过她手里的笔:“你看啊,我们来分析一下这个句子……”
小姑娘听得十分认真,最后她问听懂了没,雷晓欣忙不迭点头,说了句谢谢老师,扭头跑下去,耳朵尖涨得通红,坐在座位上低垂着脑袋,再不敢看她一眼。
乔落苏默默叹了口气。
周一上午,乔落苏去了姚思沁办公室,又跟她提了一次校园心理咨询的事。
“我觉得是个好想法,现在中学生的心理健康的确很需要关注,动不动就是学生自杀的新闻,看得我心惊肉跳的,幸好咱们学校还没出过这样的事。”
姚思沁叹了叹,“不过这事儿说起来简单,想落实并不容易,你上次提过之后我就打听了,咱们学校没有哪个老师有这方面专业技能的。你要办心理咨询室,那可不是靠看几本心理学书,了解点儿皮毛就可以的。”
“我知道很难,但的确势在必行了,一中和三中都有专门的心理咨询室,就咱们没有。”
乔落苏看着她说,“我最近在备考心理师证书,顺利的话这个暑假能拿下来。”
姚思沁一脸惊讶:“你还有时间搞这个?”
乔落苏笑了笑:“我闲呗。”
“也是,老公在部队不回来,你是挺闲的。”
姚思沁冲她挤眉弄眼,“怎么样啊?”
乔落苏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样?”
“跟你的军官老公感情怎么样呗。”
姚思沁双手托着下巴看她,一脸八卦,“我可听说了,上次你俩闹不小动静,可惜我在出差没亲眼看到。”
乔落苏轻轻瞪了她一眼:“你真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