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遇接过咖啡,“她就不用了,一会儿还得睡一觉,有牛奶吗?”
徐疆笑了一声:“你这可为难我了,大老爷们儿的,怎么可能有牛奶?”
顿了顿,想起什么:“楼下小超市有,我拿一瓶过来热热?”
“行。”
陈嘉遇笑着点头,“谢了。”
徐疆:“那你俩坐着。”
说完他出去了。
乔落苏这才好意思东张西望,打量这间办公室。
展示柜上满满的飞机模型,比陈嘉遇房间里多多了,多到能堆满他整个屋子,乔落苏惊讶地睁大眼睛。
身边传来一声轻笑:“老徐是个富二代,本来家里还有个弟弟,觉得自己这条命可以报效给祖国,但是大三的时候弟弟意外去世了,家里就剩他一个孩子,所以……”
乔落苏听着眼眶就泛酸,点点头:“可以理解。”
有人可以义无反顾,舍弃自己和身边的一切去追逐一个梦想,比如陈嘉遇。但也有人为亲情牵绊,放不下父母家人。
如果徐疆出事,他爸妈会再一次尝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
可陈嘉遇呢?
乔落苏看向身边这个男人。
他仿佛感应到什么,握紧她的手,眉眼温柔深邃:“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无论是这次,还是今后的一辈子。
乔落苏重重地点头:“嗯。”
一杯热牛奶下肚,困乏又袭来,到了每天睡觉的时候了。
但乔落苏心里挂着乔鸿卓的手术,在陈嘉遇肩上靠了很久,都没睡着。
“睡不着吗?”
他从自己耳朵里卸下一只耳机,塞到她耳朵,“听听歌。”
耳膜被轻轻震动:“月半弯,倚于深宵,晚风轻飘……”
磁性悠扬的男声仿佛将她带回上一个世纪的浪漫,忍不住跟着哼起来。
听了几首,他歌单里全都是和月亮有关的歌,乔落苏不禁抬头问他:“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男人笑了笑,不置可否,又切了一首歌。
是那首耳熟能详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乔落苏憋不住笑了。
他是真喜欢月亮啊。
*
徐疆借的是一架小型私人飞机,机舱内还有沙发和床。可乔落苏不想睡,软磨硬泡跟着他进了驾驶舱。
陈嘉遇没办法,只能给她系好安全带。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开飞机,心脏激动得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不是没从电影里看过别的飞行员,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她心底留下了最深刻的画面。
这就是他工作时的样子啊。
那么认真而又自如,仿佛整个天空都尽在掌握,她好像无比真切地领略到那四个字——天之骄子。
直到男人轻笑一声,转过头:“看我这么久,呆了?”
乔落苏脸一热,瞥向前方:“我就是好奇……你开飞机是什么样子的。”
陈嘉遇不再逗她,看了眼仪表盘:“一会儿上平流层,你去后面睡一觉。我看江城天气不好,后面说不定会颠簸,想睡也睡不了了。”
“没事儿,我不睡也可以。”
乔落苏笑盈盈道,“你得开一夜呢,我不在你困了怎么办?”
陈嘉遇握了握她的手:“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