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闻言,便陷入了沉思,眉头微微一蹙:“夜郎国势必会提前防备,制定对策。”
“姑娘聪慧,自是一点就透。”
柳吟风低眉轻笑着。
那女大夫却又有了的问题:“那你为何如今又愿意同我说了?”
柳吟风嘴角的笑容却渐渐隐去了,沉吟了半晌,才道:“姑娘想必那日下山之后也打探过我,我自然也会打探姑娘是什么身份。姑娘便是这南浔镇上的人,且父亲原本是军中一名千夫长,便是在十多年前同夜郎国的交战之中不幸身亡的。我相信,有着这样的身世背景,姑娘定然对夜郎国恨之入骨,断然不会是细作,也断然不会将此事声张出去。”
那女子神情微动,似乎有所触动的模样,半晌才咬着唇道:“那如今你寒毒作,这件事情还能做下去吗?”
“为何不能?”
柳吟风神色淡淡地,“那么多将士为了护卫家国付出了生命,我又有何惧?若是能够因着这些资料,寻着对付夜郎国的办法,让咱们的将士少牺牲一些,又有什么关系?我本就打算,等身子再好一些,便自己去瞧瞧。我带来的这几个人虽然在考察地形上面经验丰富,只是仍旧也会有些欠缺或者疑惑的地方,他们没法弄明白的,我自是要亲自去看看的。”
“你疯了?”
那女大夫闻言,面上满是严肃之色,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你身上寒毒未除,且如今正天冷,山上更是冰雪覆盖,你这个时候去,简直无异于是在找死。”
柳吟风撇了撇嘴,并未说话,似是主意已定的模样。
那女大夫便又沉默了下来,半晌才轻叹了口气,似是下了不小的决心一般:“若你不怕我将你治坏了,我倒是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抑制住你身上的寒毒,拔除我觉着希望有些渺茫,不过压制住,让它短时间内不复,然后一点一点导出来倒是有可能的。”
柳吟风闻言,面上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喜色,连忙伸手准备掀开被子下软塌,只是手刚做了一个动作,便被那女大夫喝止住了:“你要做什么?躺回去?”
柳吟风一怔,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便放开了被子,朝着女大夫拱了拱手:“如此,便多谢大夫了。”
顿了顿才又道:“算来,同大夫认识也有些日子了,倒是还不知晓大夫叫什么名字?”
女大夫从方才便一直轻蹙着眉头,听柳吟风这么一问,也只是淡淡地随口答道:“我叫沈半雪。”
说完便又看向柳吟风,“你都已经派人去查探过我的身世来历了,又怎会不知晓我的名字?”
柳吟风此前倒是确实查过这女大夫,只是那时候却不知会有牵扯,便也无心记住她的名字,只是这样的实话却是不宜出口的,便笑了笑道:“此前派人去查,是有些不正当的行径,如今你我既然已经认识,自然是希望你亲自告诉我。”
女大夫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没你这般讲究。”
说着便走到了柳吟风身边,“手。”
柳吟风一愣,才明白过来她只怕是想要给自己把脉,便急忙将手伸了出去。女大夫细细把了脉,沉吟了许久,才道:“恢复的情形还好,接下来,我先回去找找有关寒毒的医书,瞧瞧有没有法子,顺便再开两服药,等会儿给你拿过来。”
柳吟风连忙道:“便不必劳烦沈大夫来回奔波了,我待会儿让我随从去沈大夫的医馆取便是。”
沈半雪倒是全然不在意,只随意挥了挥手,应道:“随便吧,我先走了。”
说着便转身径直离开了院子,柳吟风想要送一送的话尚未说得出来,人便已经出了门了。
琥珀在一旁撇了撇嘴:“这大夫瞧着凶巴巴的,来去跟阵风一样,若是以后要给公子治病,岂不是得经常过来了?”
柳吟风闻言便笑了起来:“那你是不希望我将寒毒治好了?”
琥珀一听,便开始纠结了起来,想了好半天,才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就让她过来吧,毕竟还是公子的病重要一些。我去把院子门关上,再去瞧瞧商6去。”
柳吟风这才回过神来:“对了,我倒是忘了商6了,商6被她下了药,只怕还得去找她要解药。琥珀,待会儿你便去她的医馆一趟吧?”
琥珀闻言,眉头便紧蹙了起来:“啊?”
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半晌才又叹了口气:“算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