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裴兄弟你之所以被那卷人皮书缠上,也是替我留心古物所致,我当然不会见死不救,置之不理。
这个忙,我帮了!”
裴途闻言愣了一下,旋即心头震动,眼中流露出感激神色。
换做一般人,得知这卷人皮书的真正来历。
必定是避之不及,哪怕给再多银子也不会沾染。
因为,这等于用自己的性命去赌。
“九哥,你日后再有什么差使,尽管吩咐!我裴四郎必定鞍前马后,拼尽全力去做!”
裴途一字一句真心实意,就差当场磕个头认大哥了。
纪渊随意应付了几句,他心里想道:
“从平小六告诉我盐帮管事钱五身亡,再到北镇抚司将其录成卷宗,列为奇案……
最后,裴四郎无意收获这卷人皮书,是醉花楼的窑姐儿毫无缘由死掉,小厮无辜暴毙。
而这些案子,又绕回到钱五那件事上。
一桩桩、一件件,其背后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索把它们逐步串连起来。
城隍庙街的魑魅魍魉,入夜之后的阴市阴魂……诡物杀人到底为的是什么?又有什么缘由?”
一时之间,纪渊想得有些出神。
等出了醉花楼,天色已经暗下。
唯有怀中的红色木盒,以及里面的人皮书。
无声提醒着他,这方世界的夜晚并不安全。
“裴兄弟,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就是那个命数极硬、胆魄坚固之人?”
纪渊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这卷人皮书,他肯定会收下。
八百点白色道蕴,足够做很多事了?
改易命数,拓印命数,甚至进阶武功、兵器!
但不能那么轻易,随便答应。
否则,人情显得太廉价。
“九哥如今名动太安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咱们北镇抚司的缇骑兄弟上门之前,早就打听过了。
许献总旗以前欺行霸市,威风无比,结果一条腿折在你的手里。
林百户盘剥手下,四处索贿,也被你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脸都打得不成人样了。
还有那凉国公义子杨休,天京城不少将种勋贵都怕,却硬生生被九哥你一箭压得抬不起头!
以下犯上安然无恙,顶撞百户毫无伤……
而且九哥外炼层次的时候,挨了通脉二境的罗烈一掌,不仅没死,反而活蹦乱跳。
这样的命,难道还不够硬?”
裴途越讲越起劲,颇有茶铺酒肆说书人的味道。
直把纪渊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好似天京头等的厉害人物。
“差不多得了。”
纪渊打断裴途滔滔不绝的吹捧之词,开口问道:
“你既然有心甩脱这卷人皮书,为何不寻个地方埋了,或者起火盆烧了,再者丢进大江大河?”
裴途苦笑道:
“小的也是这样想的,但那位老僧提醒过,说凶煞邪物全凭气机寻人,焚而不毁,弃而不走。
除非请动一位四境高手用真气磨灭,否则迟早还会找上们来。”